杨臻看着闻训古和闻南曜,他觉得自己不该再多说了。闻训古既然说是故交,那必定是知己好友,知己相赠会赠赝品吗?还是说那位故交也是个外行人,辨不得真假?又或者这夜牙玺是传世名作,那位故交爱到要寻个仿品来聊以慰藉?再者,杨臻看到夜牙玺下的篆字时便存了个疑问:既然写着将军印,那鸿踏雪为什么又叫它做“玺”呢?
这其中问题不少,真要追究恐怕是动辄牵连,还是暂时搁下吧。杨臻转言说:“无论如何,明日寿宴加派人手的事……”
闻南曜点头道:“这是必然,怎样都不能让寿宴有差错。”
闻训古看着面前的两个年轻人,端起杯品了口茶,沉默不语。
次日,已经预热了许久的太师寿辰终于开始了,闻南曜和柴心柔夫妻二人招呼着接踵而至的宾客们,领着仆人们来来回回地忙活着。当然忙活的不止是他们,宾客们也在彼此间穿梭应和,攀谈着些让寻常人家歆羡的话题,来往熙攘,好不热闹。
此时的杨臻正跟在杨恕的旁边同潘显道潘峤父子闲聊。杨恕虽说是大将军,但却不像是多数征战沙场的人一样满脸粗犷,他身样挺拔,但面相却颇为儒气,说是将军,更像军师。
再看驸马爷潘显道,不得不说,这人年轻时必定是个俊儿郎,虽是年过半百,但面貌仍看得出英气爽朗的痕迹。
看得出公主千岁眼光不错。
说到后半截就只剩杨恕和潘显道浅谈朝中事了,杨臻和潘峤没兴趣听,便告了声退结伴离开了。
潘峤遮着眼看了看日头,说:“抻抻缓缓地竟然快到晌午了,他们实在是太健谈了。”
杨臻随意地扫了眼前的人堆堆,说:“找个清净点的地方吧。”
“嘿嘿,你找个地方藏藏吧,我去逛会儿。”潘峤摩拳擦掌,笑得有些猥琐,“你不知道,我听说这寿宴上有几桌是专门盘给官宦千金们的,我去那儿耍耍。”
杨臻觉得新奇,他不关心这个自然也听不到相关的传言,倒是难得听说闺阁姑娘聚在一块参加宴会的,不过他再觉得新奇都没兴趣去凑热闹,和一群从小就藏在屋里养的千金小姐们有什么可聊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潘峤不同,他志本就在此,没交代几句便钻进人堆里不见影儿了。
闻南煜老早就和一群差不多年岁的公子哥儿们跑出去玩了,柴赓也和今日刚到的几位总兵“排兵布阵”去了,杨臻左右算是清闲,于是独自一人去了闻南曜的书房,他还是想找找看有没有关于“夜牙玺”的记载。
闻南曜的颜玉斋中经史子集即便不全也能有个六七成,儿时闻南曜常带他在此啃书,杨臻大概看了看,模样归置几乎没变,所以他也能凭着记忆找到自己需要的门类书籍。
令杨臻觉得有意思的是,这颜玉斋从前根本没有关于江湖的书籍,如今却单添了一架专门存放江湖传志的书柜。他随手抽了一本,封面写着《平野先生传》。
平野先生是如今星爻台主谢隐,江湖传闻这谢隐天生碧眼,极善卜卦,一掐指头便是上下五百年。不过,杨臻对星爻台主了解也仅限于江湖传闻,再无其他了。
谢隐,字和弦,是前任星爻台主谢爻的独子。其人天生一副碧色眸子,常被人当成是眼疾盲人。正因此,他少年时常以盲眼算命先生的身份行走江湖,后来便遇见了当时的巫奚教明尊李勉。李勉在江湖上又有“琴魄”之称。谢隐自遇到李勉之时起便将其视为一生挚友,不过二人一向是聚少离多,所以也没什么笔墨故事可以掰扯。这是江湖中人的常态,虽说是挚友知己,却也未必能有多少相处时间,白头如新亦或是倾盖如故,大抵如此了。但谢隐当真是把李勉当挚友,先说他的字,便是在认识李勉之后,自己在及冠时取的。再者,他为了给李勉庆贺生辰,把老台主当宝贝种了几十年的奇木紫心梧桐砍了给李勉做了一把琴,为此事,老台主气得生了场大病。
看到这里,杨臻不由得“啧”了一声:这平野先生倒真是个奇人,像这种世间难觅其二的神木也能说砍就砍,当真是看重李勉呐。
书上还罗列了不少关于谢隐给人卜算的事例,总得看下来就是一个意思:平野先生说你三更会死,你绝对活不到五更。
杨臻往后翻了翻,他想看看这册子给平野先生写了个什么结局。
“光潜?”有人推门而入,“你怎么没去前面听……”
喜欢弃巢请大家收藏:(www。cwzww。com)弃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