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机扣动。
一缕烈光伴随着灼红的铁砂自枪膛中喷出,可紧接着,便被黑暗吞没,就好像一朵稍纵即逝地昙花那样。
血水飞迸。
槐诗踏前,再度拉动枪栓,对准身旁风声来处,再次扣动扳机,在剧震之中,再度喷出一道铁花。
旋即,一缕温热落在了槐诗的脸上。
瞬间,报销了两个。
仓促之间遭遇敌袭,王子们招募来的这群升华者到底不是吃干饭的,没有给槐诗从容上弹的时间。
一柄铁锤已然带着雷光砸落。
那巨响竟然连油灯所吐出的黑暗都无法覆盖,隐隐能听见一道嗤嗤声突破了黑暗传了过来,隔着厚重的漆黑,雷光隐隐透出了一束,便已经刺痛了人的眼眸。
真要被这玩意儿砸中,怕不是瞬间灰飞烟灭了。
槐诗抬手,悲伤之索瞬间抛出,接在了天花板之上,拉着他飞空而起,擦着沉闷雷鸣飞过的瞬间,锁链便从天花板上松脱,向着铁锤来处倒卷而去。
铁锤被层层黑暗束缚,雷光迅速地消散,被吞食消磨,到最后,脱手的铁锤悄无声息地落地,再无一丝神异。
紧接着,无数火花迸射之中,铁锁收缩,厚重如土葬一般地悲伤已经横隔在袭击者的胸臆之间。
骤然爆发。
猝不及防,袭击者只觉得双眼翻红,不知道想起什么悲伤往事,竟然长叹一声,要留下两行眼泪来。
槐诗,擦肩而过。
于是,他的眼泪和忧伤便一同飞向了空中,随着头颅一齐落在了地上。这死法听上去就文艺的要命,让人羡慕不来。
槐诗向前急行,分辨着四周的脚步和风声。
可黑暗吞没了一切,甚至找不到任何征兆给他来辨别敌我,直到随着槐诗的挥手,一把草籽恐惧光环和瘟疫光环扩散向四面八方。
在半空中,安萨利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眉毛微挑。
不顾这一片黑暗强烈的腐蚀性,山鬼的圣痕如石下生长的草根一样强硬地扩展了开来,竟然在安萨利的‘暗国之灯’中撑开了一片空隙!
紧接着,便有一张错愕的面孔就浮现在槐诗的面前。
槐诗抬起枪口,扣动扳机。
一具尸身倒飞而出。
一线隐匿的杀意骤然自身后浮现,模糊的身影骤然自黑暗中浮现,自半空之中,长刀横挥,向着槐诗的脖颈。
“啧……”
槐诗手中,悲悯之枪撑起,隔住了刀锋,鼓手的劲力迸发,引而不发地震荡自枪刃向上传递,沿着长刀落入了袭击者的指尖。
告诉她:大姐,自己人。
在黑暗中,那个纤细消瘦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消失了,留下幻觉一样地‘啧’那么一声。
槐诗无奈地叹息,然后收回了指向她的枪口。
有些遗憾。
反正黑布隆冬的什么都看不见,出现了误杀的状况也很正常呢,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