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灯会,她摆摊卖DIY纸灯笼,误打误撞碰到乔宝珠,卖了宝珠一只点不亮的灯笼
乔徽又将竹柄伞拎起,眉眼含笑,“这是前年,我刚从海上回来,我们在青城山院相遇,临行前要下雨了,你递给我的那只伞。”
显金喉头微动,一股酸涩之意由衷涌上鼻腔眼角。
滚在素银匣子角落的,还有几支笔,她在茅草书屋借看过的书
显金一动不动地抬头看着乔徽。
乔徽平静却笃定地回之以注视。
显金想笑,但扯不动嘴角。
她好像被什么击中,她的左胸膛麻麻的,手心烫得可以烤肉,整个人从脚到头都酥酥的,仿佛一阵风过来就能让她碎掉。
她突然想起那年泾水河畔,乔徽挥出的那一拳。
“你宝元”显金有些语无伦次,“我你我们你全都留着”
灯笼?
她写得超烂的文章?
她借看过的书?
伞?
那么早吗?
显金紧紧攥住乔徽的袖口,脖颈好像被谁掐住,只留下一处狭窄的进口,稀薄又炙热的空气缓慢地往里进。
显金有过很多次的心动。
前世今生。
为医生小哥哥伸出修长的手;为隔间病床少年赤红的眉眼;为嶙峋料峭的背影和少年落寞倔强的眸光。
对乔徽,更甚于心动。
心动只是一瞬,而此时此刻,显金将抱住乔徽,一点一点地将他拥入怀中、印刻进身体里、长长久久地和他在一起。
显金抬起手,轻轻环抱住乔徽。
乔徽手脚很轻地回抱住显金,“我前几日,听见了你与三爷的对话。”
并不意外。
他当时就在廊外,当海盗出身的,连风声都听得出东南向,又怎会听不到她与陈敷的谈话。
显金闷闷地回了声“嗯。“
乔徽道:“我今日带你来此处,便是想告诉你,你若不想成亲,咱们便不成亲。”
“咱们只需要慢慢相处,这些支离破碎的记忆尚且支撑着我度过了在海上濒死的时刻。如今我在你身边,我便已经很幸福了。”
海上他想念她。
却又不敢想她。
害怕她与二郎两情相悦,害怕想起她的画面,二郎在她的身边,而他却飘摇在千里之外的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