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阳,我们先回酒店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凌子越看向抱着念念的顾易安,小丫头眨巴着大眼睛似乎不愿下来跟李家慧一起,便只能礼貌拜托对方照顾一下。
“子越,你说,为什么,一个平时连对小动物都那么温柔的人,会对自己的父亲下这样的杀招?”
“白老师,真的做错了吗?”
酒店房间内,凌子越揽了揽斜斜靠在自己胸前的妻子,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肩膀上。
“你忘了老季了吗?”
“季飞宇恨了他一辈子。”
“当时他完全可以闭口不谈抓错人这件事,可他还是选择写了上万字的陈情书上交上去的,他也心里清楚,这些意味着什么,也承担了一辈子的后果。”
“斯人已逝。在云晏的心里,白老师是蠢,是笨,罪大恶极,可是,他在用自己认知里最好的方式去守护了正义。”
第二天一早,凌子越便被门外一阵嘈杂的响声吵醒,急促的门铃声响成一团。
他安抚了好不容易入睡的白楚楚,随手胡乱找件衣服,披在身上走了出去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满头大汗的韩阳。
“什么事这么着急,你姐才刚睡下。”
“高人走了,一大早只留下了一封信。”
韩阳压低声音,探头看了看床上还睡着的姐姐。
“说是给我姐留的。”
“是吗?给我看看。”
清脆的一个巴掌,让情绪激动的云晏像泄了气的气球,无力垂下了手,自嘲地笑了笑。
“你也觉得,我只是一个伪君子对吧。”
他云晏从未也从不会站在那个可恨的老头的立场。
在生命最后一刻,瞪大眼睛,被活活憋死的母亲,青紫色的脸,何其痛苦,谁又能来可怜她?
“我只是替白老师感到难过。”
“他明明知道是赴死,还要去那次酒席。”
“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儿子就是当红小生云晏。”
“那些人,用你来威胁他闭嘴。”
“白老师反抗了一辈子啊……”
“他相信世间自有公道在,他一直一直在收集证据,想要堂堂正正送这些人进监狱,接受人民的审判……”
“可为了保全你,他根本等不到那个时候了,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同归于尽……”
“很伟大是吗?你觉得他这样做很伟大是吗?可歌可泣,忍!辱!负!重!”
云晏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这是他欠我的,欠我跟我妈的,他在外面想做英雄,我成全他!”
“这是什么意思?”
“那些炸药,难道是你……”
白楚楚的眼底满是惊愕惊恐。
“没错!”
云晏痛快承认。
“那些炸药是我动的手脚。”
“他跟那些人一样都该死,他要下去向我妈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