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肖元元神色有异,乐平公主伸手拉了一下,肖元元手一甩便躲开了,乐平公主站立不稳,不由得倒在身后的白鹭子身上,幸而被白鹭子扶住了。
还未等乐平公主回过神来,但见肖元元直接从高架处拿了一个匣子,小十四满脸惊骇,猛得扑了上去:
“不可,家主你冷静一下,家主不可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快过来帮忙!”
众人正不知所措,听到小十四的吩咐,哄得上前扯住肖元元:“家主,家主冷静——”
肖元元只挣扎了几下,忽然呕出一血来,晕了过去。
“元元——”乐平公主整个人都有些站立不住,想走上前去,却迈不开脚来。
只见那小十四十分熟练地吩咐道:“先把家主抬到榻上,去打热汤过来,还有——快去把孙医倌请来——”
小十四一一吩咐完,众人先将肖元元抬到了榻上,又打热汤的打热汤,请医倌的请医倌,正在众人忙乱之际,乐平公主拾起地上的匣子,打开来看了看,里面的几个瓶子分外眼熟。
乐平公主拿着匣子问道:“这是什么?”
小十四正在照顾着肖元元,本不想开口回答,但想了想这屋子里只有自己知道那是什么,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药——”
“什么药?”乐平公主追问道。
“毒药——吃了马上死的那种药!”
乐平公主顿觉心中一震,震得她头昏眼花,抓着匣子的手关节泛白,白鹭子察觉出了乐平公主的异样,担心地叫了一声:“公主——”
乐平公主喃喃道:“走……我马上走,白鹭子,我们马上就走——”
肖元元吐血晕厥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江都宫,杨广当即便派了一众太医前往临水园,又借行路太累之名将接见的官员都遣了出去。也正在此时,听说乐平公主居然从临水园回来了。
杨广赶忙找到乐平公主,不由得有些着急,问道:“元元她怎么样了?你不是去看她了吗?怎么反而又闹翻了呢?”
乐平公主有些失魂落魄,没有回答杨广的问题,这时杨广才发现乐平公主手上捧着一个匣子,那匣子的大小分外眼熟。
杨广眉心一跳,但很快便缓下心绪,拉着乐平公主的手,将她引着榻上坐好,关切地问道:“阿姊,你与朕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乐平公主抬眼看向杨广,低声道:“这是毒药……你知道吗?”
杨广点了点头,回道:“朕知道,她身边一直有这些东西!”
乐平公主道:“两年前,你从玉岿堂拿走的,就是这个东西……两年前,她就想死了。”
杨广‘嗯’了一声,回道:“那时她真的喝了下去,幸而朕先把里面的毒药都换掉了!”
乐平公主紧紧护住那匣子毒药,问道:“她差点死掉,对不对?”
杨广点了点头,道:“她能活下来,确实很艰难,她与朕重新做了交易,要朕好好孝敬阿姊……
尽管她不说,朕也会这么做,但为了让她活着……我就把她的命也加到了条件之内。
要想阿姊平安顺遂,她就必须活着,所以她才撑到了现在。”
乐平公主看了看手上的匣子,问道:“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把这么可怕的东西,放到身边?”
杨广叹了一口气,解释道:“两年前我从玉岿堂拿走的药,根本没有交给她,一直都在朕手里。
这药是她后来又重新派人制出来的……我本想派人把这些药给她偷走,可她只有带着这些药,夜间才能睡得着……就好像落入大海中,抓住的唯一的一块浮木。”
乐平公主心间犹如插了一把钢刀,心每跳动一下,就痛上一分,牵动着全身震颤不已。
杨广看了看那匣子毒药,问道:“阿姊,你们久别重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到了让她想去死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