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夜暗自惊叹,想不到王松用火器攻陷了太原城,而且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建起了这么一座新城。
“张都统,这太原城如此雄壮,你给皇太子、李知府,以及诸位大臣解说一下,也让众人明白明白。”
张书夜说完,打马站到了一边。张宪不敢怠慢,在旁边恭恭敬敬介绍了起来。
“皇太子,李知府,诸位上差,如今这太原新城方圆三十里,城高四丈五,底宽五丈,顶宽四丈六,内外墙到明年包砖。新城共有四座城门,如今还没有瓮城,等来年春暖花开之日,自会另行添加。城中的驻军,除了随王相公出征陕西的两万将士,还有三万五千大军,安全不成问题,皇太子和张学士、李知府大可放心。”
众人都是啧啧称赞,议论纷纷。
李若水也是频频点头。他原本以为太原城几遭战火之后,是一座破城,还担心如何驻守,尤其还有皇太子在。如今看到眼前的雄城,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忽然,群臣中有一人冷声哼道:“太宗皇帝当年攻克晋阳城以后,以太原“参星分野”,万炬皆发,一日俱尽。又引汾水、晋祠水灌城,才使得这不祥之城,灰飞烟灭。王松如今建起这么一座高城,尤胜当日晋阳之胜,到底意欲何为,其心昭然若揭。”
众人一惊,回头看去,却是御史中丞秦桧。
张宪勃然变色,怒道:“此一时,彼一时。彼时太原城是敌国之都,如今太原城是我大宋重镇。若是当日晋阳古城犹在,金人南下,又岂会如此畅快,使我朝有围城之困,几尽亡国。秦相公所言,岂不谬乎?”
秦桧面不改色,淡然说道:“王松居功自傲,桀骜不驯,皇太子驾临太原城,他都敢不辞而别。其心可诛,昭然若揭。”
“军情如火,女真大军围攻河外三州,王相公不得已才挥军北上,又有什么祸心。秦中丞,你是不是太过牵强附会了。”
欧阳澈走了出来,正色说道。
军中诸将对这位秦中丞腹诽甚多,他还以为众人有些偏颇。今日一看此人官威凛然,说话间指鹿为马,才知此君果然是奸邪之徒。
“欧阳澈,不要以为你入了王松的宣抚司,就是阶上之臣。你连功名都没有,就一旁退下吧。”
秦桧的轻描淡写,让欧阳澈脸色通红,他想上前争辩,却被陈东轻轻拦住。
“奸邪弄臣,理他作甚!”
陈东轻轻一句话,飘人众人耳中,秦桧也听了个清清楚楚,立刻变的耳红面赤,人跟着咆哮了起来。
“陈东,你休在这里妖言惑众!王松居功自傲,飞扬跋扈,不把皇太子放在眼里,你们这些人,也是他的党羽,其心可诛!”
欧阳澈怒声道:“秦桧,你在这里信口开河,指鹿为马,你以为这里是你的搬弄是非之地吗?”
秦桧傲然道:“本官是河东忠义军的监军,难道还管不了军中的宵小之辈吧!王松袒护尔等,本官却不会手下留情!”
众人都是一愣,纷纷心里寒了起来。朝廷整这些寡廉鲜耻之辈到忠义军军中,难道不是别有用心吗?
“王相公一心为国,我是信得过他的。”
欧阳澈还要说话,赵谌却是开了金口。
“太原城如此雄壮,我心里也觉振奋。有此雄城在此,我也住得安心了!”
赵谌说了话,众臣纷纷赞同,秦桧便也不再言语。
“皇太子所言极是!”
张宪赶紧施了一礼,狠狠瞪了秦桧一下。秦桧却是表情淡然,混似没有说过什么一样。
张叔夜看了一眼闷闷不乐的忠义军诸将,捋须点头道:“皇太子,王相公手下,都是虎贲之士,难怪会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旧城尚在,如今再看到这高大雄壮的新城,老夫就更是心宽了。皇太子此行无忧矣。”
赵谌点了点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远处的两座新旧太原城。
李若水作为新的太原府知府,心中也是欣慰,出言道:“张都统制,这新城可抵挡女真人若干?”
张宪赶紧道:“李相公,王相公说了,女真人想要攻下太原城,没有一两年,没有十万雄兵,休想进城半分!”
李若水心中轻松,赞道:“王相公领兵、用兵、练兵,都是独步天下,实乃我大宋国之长城。有王相公,民之幸甚,国之幸甚!”
秦桧的冷言冷语又飘了过来。
“李公,武夫当政,国之藩镇,不可大意啊!”
张宪、陈东都是怒火中烧,但是皇太子在此,众人只有闭上了嘴巴,沉默不语。
林风心中冰冷,就似这冬日的寒雨一般。
有秦桧这样的弄臣,张叔夜、李若水等人又是不吭不哈,前路漫漫,实在让人看不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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