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尼亚把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隔墙有耳”这件事她以为是所有人的共识,但这种暧昧的情景被艾米莉亚打破了。
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样,艾米利亚天真,这使得她拥有了与他人相比无与伦比的勇气。
在这一刻,这种特质突然显露无疑。
长桌上的眼睛们隐晦地向这个方向聚集。
克劳尼亚是一个自私的人,她不希望通过自己将原本可以在浪潮之下保全自己的人卷入漩涡。
她不愿意承担这样的风险。她付不起这样的责任。
无论是赫勒斯,还是艾米莉亚。他们没有被推入必然的选择题,那么自己就更不应当把他们推入两难的境地。
“”克劳尼亚的手牢牢地捂住那张会吐露出令人惊骇词语的小嘴。
艾米莉亚挣扎了起来,她的头不安分地左右摇摆,摆脱了那张有力的大掌后,她动作迅速地向后退了一步。
她的眼睛因为愤怒里蓄满了泪水,这是没有任何人见过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艾米莉亚。”克劳尼亚压低了声音,这张长桌上坐满了她的同学,周围有拥护她的人。
这些人当中。
有在浪潮之中绝对无法保全自身的、少数的混血巫师,也有总是在边缘徘徊,倾向抠唆出利益的小型家族。
还有许多旗帜分明的大家族们早就有所决断。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克劳尼亚。”艾米莉亚总算妥协了,留给自己的旧友一点面子,她扯过黑发女孩的袖子,向门厅外走去。
城堡的围墙外三三两两地分散着晨练晨读的学生,他们绕着城堡走了好一圈,踩倒了好几片青苔,终于找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
古老的城堡的墙砖散发出茉莉花香一样的尘味。
艾米莉亚拖着她走的气喘吁吁。克劳尼亚为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无奈。
她从未想过一项鲜少表露自己的艾米莉亚居然成为了特殊时期最大的一枚重磅炸弹。
在她的印象里,艾米莉亚还是跟在弗雷兄长背后总是天真浪漫地做出一些啼笑皆非的事情的小妹妹。
她觉得说出这些话,艾米莉亚不过是出于孩子的义气——她没有明白自己可能面对的是什么。
面对一个疯子,一颗随时随地会爆炸的正在游离的炸弹,最应该做的是远离它,而不是接近它。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克劳尼亚。”艾米莉亚摇了摇头,“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是。”克劳尼亚不置可否,她重来没有否认过这一点,这也是她不一样将她拉进所谓的谋划里头的原因。
没有这些的参与,她的生活多么开心?宠爱她的兄长,无忧无虑的生活…
“我绝对不否认这一点。”克劳尼亚说,“你当然是我的朋友。”
“你对我投入了感情。”艾米莉亚安静地看着她:“其实你有的时候确实不像一个斯莱特林。”
没等到对方的回应,她接着说:“我很佩服你,有的时候甚至妒忌你能够与赫勒斯比我更加亲密——我与她分明应当连结的更为紧密。但是我不得不佩服你。”
“伟大的事业不应当因为个人的情感而摇摆。”艾米莉亚的眼神毫不动摇,即使上一刻,那里头还蓄满了水珠,但这一刻,里头居然燃烧起了暗色的火焰。
“无论是谁,克劳尼亚。”她说,“我不希望这样。”
“你喜爱我们,你将你喜爱的人们推出了变革的路线——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的目标是许多人的目标,当你得到那么多人的认可的时候,为什么又要将他们推开?”
“”
被发现了。克劳尼亚感到惊愕。被人毫不留情地戳穿这一点让她惊出一身的冷汗。
这太可怕了。她一直以来偷偷种下的种子被人从土里翻了出来,暴露在烈日下炙烤。
“我不是一个强大到足以让人投注信任的领导者。”克劳尼亚干涩地回答这个艰难的质问,“我担心我的决策会为你们招徕苦难,艾米莉亚,变革永远是阵痛的。而现在不止是变革,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