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骗了又不丢人,圣上不一样险些被那个假李渡给骗过去了吗?
而且、而且!
郡主在围场找不到您,怕您有危险,来不及回宫禀了、当即去了驻地,请安逸伯出兵援助。
伯爷马上带兵赶到,断不会让那李渡跑了的,您就待在这儿,三十御林守着您,您平平安安的……哎呦!”
李邵的脸彻底黑成了锅底灰。
宁安什么意思?
他好不容易抓到的建功立业的机会,让他拱手让给安逸伯?
宁安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李邵气得踹了苏昌一脚。
人坐在马背上,不好发力,这一下力道也不大。
苏昌叫着痛一屁股跌回了道旁地里,人还没爬起来,就见李邵扬鞭催马疾行出去了。
李邵一跑,御林哪敢不追,立刻跟上去。
苏昌喊了两声“殿下”,也就不喊了,眼珠子一转,麻溜地又往田地里头去。
不得不说,真被郡主料准了。
这位大殿下,一点受不得激,越不让去、越去!
听说安逸伯赶来吉安,更是一刻都等不得。
其实刚才,苏昌也没有看清楚那人到底是不是李渡本人,但既然苏议没有现身,八成就和郡主说的那样,是一个局了。
同时,也是直到今日,苏昌才知道他新上的贼船姓甚名谁。
不得不说,辅国公与宁安郡主这对夫妻,行事出人意料,且真细细分析起来……
算了,苏昌不分析了。
摸了摸后脖颈,苏昌心里明白得很,他要分析出几次被带回去问话以及与大顺皇家弯弯绕绕的关系、还张嘴说出去,那小哥砸下来的就不是手刀、而是真刀了。
“不当墙头草、不当墙头草!”苏昌喃喃着。
大殿下这里他极力“劝”了,之后算起账来,留条命做买卖过日子,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说起来,郡主不知道能不能堵住那真李渡……
另一厢,山边。
李渡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才忍住了嗓子里的咳嗽。
苏议站在一旁,背着手看着山下。
他们所在的这个位子,就在先前那辆马车下山的山道更高处,能看到山神庙,亦能看到远处的吉安镇。
当然,这个时候,吉安镇没有人家点灯点蜡烛了,黑漆漆一片。
苏议哼笑了声:“看来是上钩了。”
他们这里没有点火把,只有两颗夜明珠。
叶公公拿了一颗,边上刘迅捧了一颗。
刘迅昨日才抵达这里。
曲州太苦了,他一路羁押流放,到那儿时整个人瘦了一整圈、病怏怏的,没死,却也活得没意思。
他太想念京中繁华了,也想念以前的生活。
一开始恨徐简、怪父亲、怨母亲,后来什么都不恨不怨了,因为京里给他送了两件棉衣、并一点银钱。
送来的人说,是辅国公让送的。
刘迅是信的,若不是徐简托人送,衣服先不说,银钱断不可能到他手里,早不知道被人贪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