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曦颇感自豪地说道:“本官恩师正是京都有名的大儒白鼎公白老先生,另外柳行斋老先生也是本官的前辈,这两位先生在京都都曾与本官一同讨论过治世之学。”
陶青云闻听邵曦此言,满脸的惊讶之色,连忙起身对着邵曦深施一礼,口中恭敬地说道:“想不到邵大人竟是当世两位名士的门生,下官实在是失敬。那白老先生与柳老先生是下官此生最敬仰之人,两位先生的治世之学所论之道虽不相同,却都是志在开创太平盛世,广济天下苍生之学,正是下官毕生的志向与理想。”
好吧!又一个心系天下,有理想、有抱负的有志青年。啊,不对!这家伙现在只能算是有志中年了。
“那么这南赵国的相国也好打发,多与他聊些治世之论就好了,反正当初跟我恩师怎么聊,到时候我就跟他怎么聊,投其所好。”
此时,陶青云在内心中已经开始羡慕那位南赵国的相国了,能与白、柳两位老先生的门生聊治世之论,连他自己都不敢想象会有这种机会,如今却让那韩增得了便宜。
“至于那位大将军傅佐良,平生最爱的就是兵器,不管是刀剑还是枪戟、棍棒,只要是习武之人所用之物,他皆视如珍宝。”
邵曦听到这个就脑壳痛了,他喜欢兵器?小爷我还喜欢兵器呢!总不能将我身上的兵器送给他吧?身上的这两柄软剑皆可说是这世上的神兵宝器,如何能够送给他呀?身上的软金缠,手上戴的龙角蜥手套也都不能送他。
邵曦在脑子里转了一圈,也没想出应该送什么给傅佐良。
陶青云看着邵曦的表情,也猜出了个八九成是这礼物之事让他犯了难,于是笑眯眯地对邵曦问道:“大人可是为了这礼物之事发愁?想这天下兵器何止千万?能拿得出手送给这傅佐良的也的确不多。此人自幼习武,常年带兵,对兵器的要求自然极高,一般的兵器也的确看不上眼。”
邵曦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说得是啊!这天下神兵本就难寻,就算得了也都想着自己留着用,哪里有人会轻易将神兵宝器拿来送人呢?就算赠也是赠知己,怎会送给一个素不相识之人呢?”
陶青云神秘兮兮地低声对着邵曦说道:“大人,下官手中倒是有一件神兵宝器,也许能在您此次出使当中起到一些作用。”
“啊?”
邵曦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面前的陶青云,眼前这哥们儿虽然皮肤黝黑,体格健壮,但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修武之人呐!他手中如何会有神兵宝器?难不成是自己看走眼了?
“陶大人难道也是修武之人?手中为何会有上好兵器?”
陶青云有些尴尬地嘿嘿一笑,小声说道:“下官一直自认为官清廉,这辈子做人清清白白,可唯独就是这件事一直让下官觉得羞愧。不瞒邵大人说,两年前在这附近山上出了一伙土匪,下官带兵围剿,将那匪首正法之后下官见他那口宝刀甚是少见,一时起了喜爱之心便留了下来。下官虽不是修武之人,但见到如此宝物也觉得情不自禁,此事是下官一生当中的污点,让下官懊恼了很久。如今下官将这口宝刀献于大人,助大人为国效命,也算是弥补了下官当年之错,还请邵大人原谅下官当年的一时糊涂。”
坦率、诚恳、知错能改,这是邵曦第一时间能想到的词。
面对陶青云这样的人,邵曦实在是怪不起来。
一个平日里为官如此清廉之人,甚至亲自带人上山剿匪,不过是看到了一件喜爱之物,留在手中把玩了两年,却还如此心怀愧疚主动交了出来,这能算什么大错呢?和那余江郡的赵华俊比起来,这还算是个事儿吗?
“陶大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不过是遇到了一件自己喜爱之物,留下来不算什么错,本来这上山剿匪便是你亲自带领前去,缴获之物自然是你的战利品,自己留下又何错之有呢?陶大人切莫因为此事而责怪自己。本官反而对陶大人佩服万分,若每个地方官都如你这般,这天下必定海晏河清,国泰民安。”
陶青云听到邵曦这么说,是既感激又感动。明明是自己因为一时贪念犯下了错,想不到这位邵大人竟然如此宽宏大量,善解人意,不但没有责怪自己,反而出言安慰。
“如今下官终于知道为何邵大人年纪轻轻便能做到四品督检史,大人不但足智多谋,手段了得,更是为人宽厚,豁达大度,虚怀若谷,实在是令下官敬佩,大人请受下官一拜。”
说着,陶青云再次起身,向邵曦施礼,邵曦连忙将其扶住。
“陶大人不必如此多礼,不知陶大人所说的那口宝刀是个什么名堂?竟让陶大人如此喜爱。”
“那口宝刀赤金为柄,精钢为刃,名曰赤虎咬银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