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明光侯夫人,见着杏杏在,倒是先朝她露出个笑来,微微点头算是先打个招呼。
信国公老夫人一脸奇怪,微微拧眉:“你们这副模样进来……怎么,出什么事了?”
焦氏顿了顿,稍稍收了收情绪,似是不大愿意在杏杏面前说这个:“……娘,要不,先让郡主去旁边屋子喝个茶?”
杏杏正要开口告辞,信国公老夫人倒是先不高兴起来,她一把拉住杏杏的手,语气带着几分不耐:“……杏杏是来给我这老婆子请平安脉的。”信国公老夫人重重强调,“她不是外人!”
焦氏心下微微一颤,低声应了声“是”。
于明珠也垂下眼,掩住眼眸中的妒火中烧。
焦氏深吸一口气,把明光侯夫人带人冲进于明珠院子打砸一番的事简要一说,又道:“……娘,我都不知道是我哪里得罪了咱们家的姑奶奶,才让她这般欺负我的珠珠!”
于明珠垂着眼,一副柔顺乖巧的样子:“娘,你消消气。一定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姑母生气了。我没事的,娘,你与祖母别因着这个气伤了身子。”
焦氏越是感动于明珠的乖巧,就越是愤怒明光侯夫人的无礼!
倒是信国公夫人,听焦氏这般说,眉头拧了拧,看向明光侯夫人:“柔芝,这是怎么回事?……你一把年纪了,脾气怎么还暴起来了?”
明光侯夫人听信国公老夫人这关切的语调,委屈也涌了上来:“娘……”
她叫了一声娘,委屈巴巴道,“大嫂还问,是哪里得罪了我。我还想说,是我与我的慧姐儿哪里得罪了大嫂与明珠?要这般欺负人?”
信国公老夫人倒吸一口凉气,连忙追问:“慧姐儿?这事怎么又与慧姐儿有关系?”
于明珠脸色微微发白,她心道不好,却还强撑着:“……祖母,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明光侯夫人却突然像是被触到了什么开关,一下子拔高了语调,“还能有什么误会?!外面流言都满天飞了!”
信国公老夫人基本不出门了,底下人哪怕听到了,也不敢同她说这个,是以她是什么都没听过,连连追问:“什么流言?”
明光侯夫人越发委屈,她上前几步,坐到信国公老夫人身边,像还没出嫁时那样,把头靠在信国公老夫人怀里,带着哭腔道:“娘,你还不知道?外头都传得满天飞了,说我们慧姐儿跟一个落第举子行为不当,还有更恶心的,说什么,我们慧姐儿已经珠胎暗结!……娘你说说,这些流言这不是逼我们慧姐儿去死么?!我们慧姐儿眼下正与人议亲呢,原本我们两府都满意得紧,结果对方听到了流言,前些时日让人送回了信物,婉拒了这门亲事——”
明光侯夫人越说越委屈:“娘,你是知道的,我们慧姐儿向来是个再好不过的孩子,她虽说性子跳脱了些,可她懂礼识礼,是断断不会做那些的!”
信国公老夫人心疼得紧,搂住明光侯夫人:“慧姐儿受苦了……”
焦氏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不是,小姑,你今儿这番,是觉得这事是我做的,所以你来欺负珠珠出气?!”
焦氏简直气得手脚发凉:“我是疯了不成我做这个?!”
明光侯夫人从信国公老夫人怀里直起身来,眼神越发冷冽:“大嫂,你别激动,我可没说是你做的。”
焦氏一顿,转瞬明白过来,结果越是反倒是气得手脚发颤:“你意思是,这么歹毒的事,是我们家珠珠做的?!”
于明珠哭道:“娘,我没有!祖母,我没有!……我不知道姑母为什么说这种话……我,我真没有!”
明光侯夫人眸光冷了几分:“不见棺材不落泪!我今日既然敢打上门来,自然是有证据!”
于明珠哭声都为之一顿。
信国公老夫人缓缓的看了于明珠一眼。
焦氏这会儿依旧不信,叫道:“好啊!你倒是把证据拿上来啊!”
明光侯夫人看向信国公老夫人:“娘。”
信国公老夫人点了点头:“女儿家的清誉名节,绝非小事。你把证据呈上来让我看看,若是冤枉了明珠,自然要给个说法,但若是……”
信国公老夫人沉默了下。
于明珠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但信国公老夫人却不想这会儿提旁的,只转了话题:“……你先把证据呈上来吧。”
明光侯夫人点头,拍了拍手。
很快,几个嬷嬷便推搡着几个人进来。
其中有一个,赫然就是与于明珠关系不错的一个六品文官之女——名唤成玉盈的。
成玉盈一脸惶恐,被人推搡着,还有些害怕,见着于明珠,更是泪都涌了出来:“明珠……”
于明珠心里突突跳得厉害,她却依旧装出不解又震惊的样子来:“姑母,这是我的一位朋友,你带她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