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沉吟片刻说:“陛下对殿下已然没了多少信任,继续这般下去,废太子也不过是早晚的事,而且陛下的身体撑不了多久,到时候谁能笑到最后还真不好说。”
“真的?”太子还不知道皇帝已经病成这样了,闻言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来,“父皇真的不行了?”
“嗯,所以咱们得先下手为强。”
“怎么说?”太子走到案前,眼神近乎魔怔的盯着国师。
国师沉默片刻,抬手拿笔在纸上写下一个字——杀。
太子眼睛猛地瞪大:“这……不可!”
国师放下笔,坐的端正,语气波澜不惊的说:“殿下可以好好想想,这个时候你还是太子,陛下若是去了,你顺理成章继位,要是继续这么等,可就不一定了。”
这话一下子戳到了太子的肺管子,他连退两步,面露动摇之色。
国师垂眸敛去暗色,继续道:“而且陛下本来就时日无多,早几天,旁人也不会起疑。”
太子茫然抬眸:“太医那边也看不出?”
“太医早就知道陛下身体不行了,但不敢说实话,怕是只有皇后娘娘才知道其中内情。”
太子不说话了,他退后扶着椅子扶手,沉默良久。
国师也不急,说完就等着太子自己表态。
终于,一刻钟后,他抬起头,目光坚定中带着几分狠,“好,孤知道该如何做了。”
国师唇角微勾,起身对着太子作揖,“臣,提前恭祝殿下登基。”
听到这话,太子忽然觉得一阵畅快,想起那些人落井下石的嘴脸,太子攥紧了手,“事成之后,孤绝不会亏待国师,夜深了,孤先回去。”
“恭送殿下。”
国师目送太子离开,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国师才缓缓的直起身子,眼神冰冷阴鸷。
“黄泉路上,一路走好。”
……
兰霜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托辛无疆给五皇子送信,告诉他国师要蛊惑太子去下毒了,让他看着点。
五皇子便上了心,却没有做出任何阻止的行为,毕竟皇帝死了,对他最有利。
他乐见其成。
不过太子迟迟没有动手,兰霜和辛无疆的婚期却快要到了。
婚前三天,兰霜被国师派人用轿子抬回了国师府。
距离上次两人决裂已经过去许久,这期间两人一面都没见过,也没传过任何消息。
他们的关系变得十分微妙,兰霜回来的时候,国师正好从皇宫回来,轿子在门口碰头,场面怎么看都有些尴尬。
当然尴尬的只有当事人,其他人并不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
而兰霜是个脸皮厚心脏大的,她扶着侍女的手下了轿子,冲着国师欠了欠身:“大人先行——”
国师抿紧了唇,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