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把那两件襦裙送了进来,时舟看着襦裙发呆,“送东西的人走了?”
“回时大夫,走了,还让我给您捎带了您师姐的话,说让你上身试一试,若是不合身,还能可修整。”
时舟点头:“就这些?”
“还说明日她来接您去稻音寺烧香拜佛,让您务必穿上她送过来的襦裙,这两套里头,您挑一套喜欢的还上,明日一大早,她就来接您。”
时舟这脸苦的呀,都不知说什么好了,韩空青这样太热心了。
关键是韩空青不是那么热心的人啊,突然这么热情,这么处处为她着想,这不就典型的事出反常必有妖吗?
五娘子在旁边已经听不下去了,“东家,你可不能出去,我瞅着就是没按好心。我当初在赵家的时候,赵家经常听戏,这话本子里头,但凡去庙里烧香,就没好事儿!”
时舟震惊:“你这么熟悉的吗?”
五娘子说:“那可不是?东家,您就听我的,以后别搭理你那个师姐,她绝对不是个好东西,没安好心。”
五娘子指着那两套衣裳气愤的说:“不就两套衣裳吗?了不起啊,好像谁买不起似的,东家,你等着,回头我……”
顿了顿后,她义正言辞地说:“请穆公子给您做两身,挑那种布料更好的,最好带着金丝银线的,首饰也贵重给您穿戴,谁稀罕她送来的这些东西!”
五娘子非常讨厌韩空青的存在,觉得这个所谓的师姐以来,就夺去了东家的关注度,简直岂有此理!
又不是同胞姐姐,又不是沾亲带故,东家和那什么师姐之间唯一的联系韩大夫又去世了,她们之间哪来的那么深的交情?
时舟瞅了五娘子一眼,“你还是照顾好你娘,再说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了。”
五娘子一下跳了起来,“咋能不用我操心了呢?您那师姐分明是依仗她师姐的身份,处处要挟你、拿捏你,东家,您那么聪明,可千万别犯糊涂啊!”
时舟摆摆手:“这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到现在也没跟我撕破脸皮,还一副处处替我着想的样子,我若无缘无故不搭理她,说不过去。更何况,我跟她爹确实有些交情在,不能因为她爹死了,我就不管不顾。”
五娘子气死了,当即去把佟老实拿过来,“老实,你跟东家说!”
佟老实:“……”
五娘子跺脚,“我要你何用啊?”
一生气,她把旺崽和胖崽都捞了过来,往时舟面前一放,对它俩说:“快,你俩快劝劝东家。”
旺崽:“哇!”
胖崽……在时舟脚底下趴下了。
五娘子无奈之下,只得掉头问管家:“你家主子啥时回来啊?”
管家一顿,跟他家主子有什么关系啊?
五娘子生气,“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昨天说的好好的,突然就被叫走了……”
时舟就看到五娘子,一个人上蹿下跳,气的很,都不知道她到底在气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时舟就被人叫醒,说韩空青在外头等她,还特地关照叫她穿自己昨天送过来的襦裙。
时舟请五娘子帮忙,五娘子愤愤不平,“东家,您真的要去啊?”
“都在外头等着了,我不去岂不是说不过去?”
时舟神色淡淡,五娘子帮她宽衣穿襦裙,她一边气愤时舟不听劝,一边又好奇时舟穿上襦裙是什么样子。
最后一层穿上后,五娘子还是忍不住偷看了一眼,嗯,虽然头发披散下来,容颜也极为素净,但跟平日里的样子相比,完全像换了一个人。
五娘子拿篦子给时舟梳头,“东家,您可是一直都是先前的装扮,如今突然换了女子装束,会不会觉得不自在?”
时舟面色平静道:“怎么会?我向来都是有什么穿什么。当初去半山医馆的时候,身上恰好穿了那套衣裳,我当时急着奔丧,没时间换,是以就那副形象出现在半山医馆了。”
五娘子“啊”了一声,“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您一直都是那副打扮呢。原来是我没眼福啊!”
时舟笑了一声,“要什么眼福,不过是衣裳罢了,再怎么穿也不过就是这么个人而已。”
五娘子撅嘴:“怎么能这么说呢,那美丽的人穿上漂亮的衣服,那是美上加美,这衣装还是可以让人变得赏心悦目的。”
时舟说:“那倒是,有些美丽的女子穿上好看的衣裳,确实很说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