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黎恕就说要走。
栀栀犹豫再三,叫住了他,“梨树同志,我……可以再请你帮个忙吗?”
“为人民服务。”黎恕淡淡地说道。
栀栀解释道:“我七月离家,现在都已经八月中了,我连我父母邮寄来的棉袄都收到了,可是……我上知青办问过,他们好像看到过有人寄信给我,我昨天在知青办找了很久也没找到,所以我怀疑……”
她不确定父母是否给她写了信。
但依着父母对她的关心,他们不可能不给她写信。
昨天在镇上的时候她听到许军顺口说了句“栀栀我好像在知青办看到有你的信”……可她在遇到许军之前,是特意去过知青办寻找过的。
并没有她的信。
在这个时代,沟通是个很大的问题。家书丢了以后还能再跟父母联系上,要是跟黄教授失去了联系……那就不好了。
她因此有些焦虑。
“有人拿走了你的信?”黎恕反问。
——栀栀是别家最受宠爱的孩子,她父母不可能不给她写信。
这么看来确实有些问题。
这时陶容冶也说道:“我也和栀栀一样……我、我至少丢失了一封很重要的信。”
知青们面面相觑,小小声议论了起来,
“不会吧有人偷信?”
“我的天信件可是很私人化的东西……”
“妈耶我给我妈写了好多不能随便告诉别人的事!”
“这样的话,有没有可能我的信也被人偷了?”
大家越说就越气愤。
黎恕问栀栀,“你想怎么处理?”
栀栀,“我昨天已经跟知青办反应了这个情况……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需要等待几封很重要的回信,千万不能丢失……所以梨树同志,我可不可以留你们军营的地址?如果你那边收到了回信,拜托一定帮我收好,成吗?”
黎恕点头,“没问题。”
他带着大兵走了。
在回南陵岛的路上,黎恕陷入沉思。
就以他今天看到的栀栀的生活状态,他大约知道要给她弄点儿什么了。
正儿八经的水瓢要一个,碗筷也要,木桶应该是不够用的,毡布最好也要捎给她一些……
然后黎恕就想起了栀栀说丢信的事儿。
他也一直觉得纳罕——按说他牺牲了的这个乌龙事件,他母亲已经亲自上门向亲友们解释,离得远的亲友,她也写了挂号信去。
所以栀栀家里应该已经知道了。
那为什么栀栀还不知道?
现在栀栀怀疑她丢了信……
这就说得通了。
那么,会是谁偷走了栀栀的信?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回到军营,黎恕沉思片刻,先是动手写了一封信,然后去了一趟医院,找了个借口向医生要了一丁点儿的高锰酸钾粉末。
他把高锰酸钾粉末用一张信纸包好,在纸上写下了“高级化妆品”这五个字,将纸包和信件一块儿塞进信封,又在信封上写下收信地址——
【界南省林市南陵岛知青办转,别栀栀(收)】
跟着,他又叫来卫兵,吩咐道:“……这封信,你托运输连的兄弟们带到林市去,然后请他们从林市寄回来。”
卫兵接过信封去找运输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