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大泽湖,十几名鹰扬军的斥候正在沿着大泽湖外并不宽阔的土地纵马疾驰,他们身后正拖着一个衣衫破烂的男子。
那男子在地上被不断拖行,身子被颠的不断起伏。
跑了一段后,为首的斥候火长赵三下令停下后,便下马走到那名男子身边。
瞅着这个已经半死不活的俘虏,赵三先是蹬了蹬,又从一旁的下属手中接过水囊,拔下木塞便当头浇了下去。
“啊。。。。。”
那名俘虏被冷冽的清水浇灌,猛地睁开眼,像是刚死了一次一般,拼命地呼吸着。
赵三看着这个强壮的俘虏先是贪婪地呼吸空气而后又突然蜷缩着身子不断颤抖,似乎很有耐心。
“你还不打算说说?”
赵三问道,同时已经抽出了腰间的横刀。
见那名俘虏还是没有说话,便挥刀要砍。
“我说!我说!”
那名俘虏终于缓了过来,连忙大声吼道,将河边芦苇当中的白鹭都惊得飞了起来。
看着停在自己眼前的横刀,那名俘虏吞咽了一口口水,又重复道:“我说。”
赵三慢慢把刀收回刀鞘,蹲下去摸着自己的胡子笑道:“那就快些说吧,我的时间不多。”
那名俘虏先是缓了缓,而后说道:“我们没有营地,都是吃喝在船上,寻常在芦苇荡中央,四面进入大泽湖芦苇荡要两个时辰,但是没有个四五百条船,难以围住,且芦苇荡南北各有一个出口,北面的出口通往百里泊,南面在清晨时会因涨潮淹没浅滩,是通向运河的水路,能过走舸。”
赵三指着一名斥候喊道:“把他驮到马上,带回大营。”
一行人行动利索,不多时便消失在了大泽湖湖边。
鹰扬军左候卫大帐中,王玄素正坐在桌案上布置扎营。
“我军在大泽湖西侧两里外扎营,各军沿大泽湖向南北两侧展开扎营,务必仔细防备贼寇夜袭。”
“诺!”
众将离开后,王玄素的亲兵校尉便走了进来。
“将军,斥候回来了,带回一个俘虏,已经查出了大泽湖芦苇荡两条出路,一南一北。”
王玄素说道:“在审讯的具体一些,再派出斥候,一定要摸清两个出口的贼寇防备情况。”
“诺!”
王玄素正在筹备对芦苇荡内的郑玉所部水寇进行围剿时,五十里外的百里泊也陷入了恐慌之中。
“大兄,这魏军来了足足一万两千多人,若是他们真的攻入百里泊,咱们这数千弟兄可就全完了,要我说,不如跟郑玉再谈一次,我们联手,沿运河南下,再去投那南陈吧。”
郑直的亲兄弟郑泰此时正在营寨正堂中连连规劝郑直。
可郑直却一言不发,只是不断喝着酒。
“大兄,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