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牌手!刀牌手!”
被突袭的叛军并未被这突如其来的箭雨打乱阵脚,大量低级将校连忙呼喝刀牌手上千,铜钲声也在队列中不断响起。
穿插在行军队列中的刀牌手不断从缝隙中向前,渐渐在正面形成了一道不算坚固的盾墙。
盾墙虽然成型,但是他们与对面弓弩手的距离太过接近,许多弩矢还是穿透了团牌杀伤了许多叛军。
“后退!后退!重整!”
见到团牌组成的盾阵并不能挡住直射的弩矢,指挥着一万余人的军主立刻下令后退,准备重整再行攻击。
叛军开始后退,可对面的弩手后方又再度响起了密集的弓弦崩响声,划过弧线的箭矢与持续不断射向叛军的弩矢交织着落入正在缓缓退后的叛军队列中。
后退的叛军不断有人倒下,此刻没有甲胄的他们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
等到叛军后退数十步后,原先的街面上,已经横七竖八躺满了中箭倒下的叛军尸体以及大量还在哀嚎的伤者。
叛军后退时,黑漆漆的街面上终于亮起了火把,司马氏的部曲身穿甲胄,他们随着铜钲声缓缓推进,每行进五步就再次抛射一轮箭雨。
前进十几步后,一阵更加悠长的号角声响起,随后弓弩手让出几条通道,一队身披甲胄,手持长刀的甲士便快速来到阵前。
他们以密集的队形踩过满地的叛军尸体直奔正在后退的叛军。
发现敌人终于准备肉搏,后退的叛军也在号令下止步,同时转身迎了上来。
同样的铜钲声与号令声中,他们终于撞在了一起。
司马氏部曲在肉搏战中占据了极大的优势,叛军最前方的六七排手持横刀的士卒根本无法与身披甲胄,手持长刀的司马氏部曲抗衡。
他们的横刀劈砍在司马氏部曲身上只能带出一溜火星,但是司马氏部曲手中的长刀每次挥舞却都能在仅有团牌傍身的叛军士卒身上留下一条有一条狰狞的刀口。
惨叫声在双方的接触线上响起,踩踏着死人尸体不断向前的司马氏部曲配合极为娴熟,他们手中的长刀在叛军队列中扬起一朵又一朵血花。
双方的差距过大,没有甲胄的叛军被数百司马氏甲士凭借狭窄的街道杀得节节后退。
渐渐地,叛军的士气开始降低,本就不知道为何进城,只是盲从地叛军士卒开始溃退。
这种无异于屠杀的肉搏战让每一名叛军士卒都没了继续冲上去的勇气。
“稳住阵形!稳住阵形!”
叛军军主不断大吼,可身旁还未参与战斗的叛军士卒却被前方溃兵挡住道路寸步难行。
司马铮站在弓弩手后方看着乱作一团的叛军,淡淡地下令道:“枪槊手,冲击!”
铜钲声再度响起,弓弩手们迅速捡起地上枪槊,在几面认旗的引领下,快步向前冲去。
“败了!败了!”
叛军队列中,突然响起几声大喊,原本不知发生了什么的后方叛军听到喊叫声,纷纷向后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