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阳关的夜幕很快降临,在山阳关关口排队查验随后通关的商旅行人也都纷纷在守关士卒的驱赶下离开,等待明日继续。
旅栈的二楼,赵行已经从睡眠中醒来,正在与几名部曲静静观察着安静地街面。
“白日有什么情况吗?”赵行问道。
一名部曲小声说道:“有两队自建康方向的官道来的骑兵通过,还有就是旅栈内住进了一个拉着粪车的和几个过路的行人住进了后院。”
赵行点点头,随后感到有些口干,便端起一碗清水一饮而尽后说道:“建康的追兵已经过去了,山阳关的防备只会更加严密。”
部曲道:“您在休息时,关外的人已经进来与我们接头了,明日我们将藏在粪桶中出关。”
赵行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一旁的部曲以为赵行对这个方法感到不满,连忙说道:“眼下情势危急,只能委屈少主公了。”
赵行长出一口气后说道:“我知晓眼下情势危急,只是稍感不适。”
与此同时,在后院中,雾霭与裴绍等裴氏部曲也凑在一起。
“楼上恐怕就是赵行了,白日我们住下后,二楼有人去了旅栈外,不多时便回来了,应该是与他们接头的人。”
裴绍冷冷地说道:“我已经照你说的让十个人提前出关了。”
雾霭点头,随后说道:“都好好休息吧,明日怕是一场苦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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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辰时,关闭的山阳关城门随着一阵钲鼓声中伴着完全升起的朝阳打开。
城门处,守关的士卒点卯后已经开始布防查验往来行人,一辆粪车在经过士卒嫌弃地简单查验过后,便很快进入关内并停在了旅栈门前。
在山阳关周边的一些售卖餐食的摊贩也已经出摊,诸如汤饼、素菜包子、杂粥等摆满了旅栈周边,急于出关的商旅行人就蹲坐在冒着滚滚热气的陶锅旁狼吞虎咽的吃着。
见到一辆粪车过来,两旁的食客纷纷喝骂,还没来得及付钱吃上的也都纷纷避开去往更后面的摊子。
一些摊贩被搅了生意也上前驱赶,旅栈店家也在其中。
那驱赶粪车的人冷漠地看着围上来的店家商贩,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在等待着什么,直到一人从旅栈走出来,他才开始驱赶着粪车向后走去。
走出来的人看似只是不经意地乱逛,但是在粪车移动后,那人便远远在粪车后方慢慢溜达着,直到周边看不到什么行人后,那粪车方才停下来。
不多时,那名漫不经心的男子也走到了粪车旁边。
“少主公!”
赵行微微颔首,随后便一头坐进了一个只有盛有一半的粪桶之中,同时他的部曲用一根竹管慢慢插到木桶上。
随后他的部曲又简单整理了一下牛车上的十几个粪桶,随后便拉着粪车又向着城门处走去。
他拉着粪车再次路过旅栈时,几十人也几乎同时从不同的早餐摊上起身或是牵着马或是步行向城门处走去。
“这位郎君?你也是做这个的?”
拉着粪车的赵氏部曲突然听到自己身旁有人对自己说话。
他一愣,随后转身看去,发现一个与自己差不多打扮,同样驱赶着一辆粪车的中年男子正朝自己嘿嘿傻笑。
“嗯。”
赵氏部曲不冷不热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