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武连忙抱拳行礼,并用脚后跟踢了还傻站着的张破军一脚。
王承道将程武的小动作看在眼中却并未点破,他顿了顿说道:“你们的好兄弟受伤了,在伤兵营呢,等你们轮换过了,可以去看看他。”
说罢王承业便自顾自地走向寨墙,只留下两人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将军走远了?”
程武问道。
张破军侧头看去,只能借着火盆的亮光看到王承道的模糊背影,便点头道:“走远了!”
“拨云竟然负伤了,听将军的意思似乎伤的不重,轮换后我们去看看他?”
“理应如此!”
两人嘿嘿笑着,脸上丝毫看不见因好兄弟受伤而难过的表情,只有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两人说过后,又聊起方才的惊险,程武这才长出一口气,指了指张破军麾下士卒躲避的地方说道:“还是散开些好,这次躲过去了,可保不准下一次什么时候到。别连拨云都没见到,咱们两个先走一步,到时就该轮到他嘲笑我们了。”
张破军也深以为然,于是两人迅速分开。
程武刚刚走到麾下士卒躲避的木幔后方,身旁突然飞奔来一名塘马,他在不断落下的石弹中娴熟的控马躲避,不多时便来到了程武面前。
“羽林军第三团甲旅程武听令!”
正在看热闹的程武听到是喊自己,连忙从木幔后面跑出来大喊。
“在!”
“奉都尉令!甲旅即刻轮换,与乙旅防守寨墙西段两百步!”
“诺!”
程武兴奋地接令,随后猛地回身喊道:“甲旅列队,准备出击!”
说着,他便将认旗背在身后,又看了一眼右侧同样已经竖起的乙旅认旗。
。。。。。。。
大帐之中,章义看着正在帐中不断围绕沙盘调整部属的诸将,脑海中却纷纷扰扰,一半的心思已然飘回了定州。
直到程亦将一本册子放在章义面前,他才回过神来。
“陛下,我军战死负伤者已经达到五千人了!”
章义内心波动,可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他拿起册子看了一眼后说道:“你觉得我们还能守几日?”
程亦面容严峻,只是伸出五根手指说道:“最多坚守五日!若是左武卫出关强行牵制,或许还能再拖延几日。”
章义点点头说道:“那便是五六日,只要中间不出差池,想来足够王承业率军抵达此处了。”
说罢章义便要起身走出大帐,程亦见状连忙拦住他说道:“陛下,南陈军正用石炮轰击营垒,陛下切不可去往前方。”
章义指了指脚下说道:“南陈军石炮能够到的最远的地方距离大帐也不过三百步,身后过了河就是南陈军严阵以待的五千兵马,我们就身在战场上,哪里来的前方后方?”
章义推开程亦便向外走去,程亦连忙看向一旁的裴彻,裴彻给程亦一个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便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