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刚刚走进章义的御帐,就跪在了地上。
“陛下,臣无端受辱,还望陛下为臣主持公道。”
章义放下手头的奏疏,好奇地打量着程亦。
“云城郡公,从平虏城到现在,你与我相识,再到随我南征北战,也有少说十个年头了吧。”
“回陛下,十余年了。”
程亦中气十足的说道。
“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跑到我这里喊冤,你且细细说与我听。”
程亦拱手道:“王承业不好好领兵,与定襄郡公一道当起了媒人。”
“若是平常,臣也愿意听他们聊一聊是哪家的好女子,可如今大战将起,陛下尚不能好好休息,他们二人不思为君分忧,倒是有闲心掺和臣的家事。”
“臣请陛下下旨责罚此二人,以正视听。”
章义笑了笑,走到程亦面前打趣道:“早就听闻你程亦天天为了程武的婚事烦恼,如今刘体仁与王承业一同给你推荐,你却不要?怕是还有什么没告诉我吧。”
“陛下,臣。。。。”
章义不等程亦说话,就伸手打断了他:“打住,我要听的是实话,不要再说这些堂而皇之的话,眼下没有外人,你放心说便是了,我保证不会让外人知晓。”
程亦看着面带微笑的章义,咬了咬牙说道:“程武婚娶之事,臣确实着急,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我程亦的儿媳。”
“可那刘体仁与王承业,不知从何处找来一个流民女子,非说是什么奇女子,又说两人一见钟情,让我成全。”
他一边说,脸上的表情也因为愤怒变得扭曲。
“他刘体仁为此竟然还把那女子收为徒弟。”
“陛下,您说,这难道不是在侮辱我,又是什么?”
程亦胸口起伏不定,显然是气愤至极。
章义听罢哈哈大笑起来,他指着程亦说道:“就因为这个,你就要来我这里喊冤?”
“我说你程亦为何如此气愤,原来说到底不过是因为那女子身份不合适?”
程亦连忙说道:“并非只是家世,最关键的,还是这女子让他们说得多好多好,可臣是未曾得见的,也不见程武有书信送来,如何辨别?”
“再者说了,眼下战事未定,流民到处都是,若是为了安抚流民,有的是办法,为何偏偏要拿臣的长子作那个出头鸟。若是非要如此,那我们这些郡公县公,加上十二卫的将军,谁家没有尚未嫁娶的子女,干脆一人一个好了。岂不更能安定人心?”
章义听完后对程亦笑着说道:“说到底,你还是觉着一个流民让丢人了,对吗?”
他见程亦不再说话,便继续说道:“刘体仁的眼光比你如何?”
程亦默不作声,只是点了点头。
章义背着手说道:“刘体仁从未收徒,如今破例收一个女子为徒,足以证明这女子是能入得了刘体仁的眼的。”
“他的学生,只要能学了他五成的本事,都足以胜任一郡郡守而绰绰有余,更不用说这是他第一个学生,自然是要悉心教导,五成怕都是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