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恬在父亲永宁侯起身的时候不经意的和赵姨娘嘀咕一句,“姨娘,女儿今后的日子都要靠父亲了,咱们侯府千万不能招揽祸事”
赵姨娘看了一眼顿住的永宁侯,低声教训江恬,“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你父亲自然分得清轻重,侯府还要靠你父亲支撑呢。”
永宁侯对赵姨娘母女的话未做表示,起身离开了赵姨娘的院子前往正院。永宁侯已经猜测到侯夫人乔氏的意图,本不想插手成国公之事又怕侯夫人急起来不管不顾,绷着脸去正院和侯夫人说清楚利害关系。
成国公这件事涉及到十年前的许多人,不是他一人就可以独吞的,还不知道乔文忠能不能活到案子开审的时候,想想永宁侯就头痛。
他们永宁侯府立身之本就是不参与任何团体,也善于躲避危险保存实力,永宁侯绝对不希望因为小舅子的事影响永宁侯府百年基业。
侯夫人乔氏眼见永宁侯进门就绷着脸面并不怵他,但毕竟有求于人她耐着性子温声道:
“侯爷,妾身不求您其他,只想拜托侯爷能够和昔日袍泽探探情况,家弟是不是真的侵吞了那几十万两粮饷。”
真正在永宁侯府能够说得上话使得上力的其实是江疏年,奈何除了唐冰萱其他人都以为江疏年是因为妻子的关系才开始有了前程,大事上直接就排除了他。
永宁侯自来是趋利避害的性子,不然也不会将军人世家的永宁侯府沦为二三流世家,胆色小是根本。
侯夫人不求永宁侯能够帮帮胞弟一把,只要时不时的帮她探听一些消息就好,她一介妇人实在是插不上手。永宁侯看着向来保养得宜的侯夫人乔氏,此时的她脸色苍白神色疲倦,衣饰都顾不上讲究穿戴十分简单朴素。
永宁侯忽然被什么挠了一下,想到夫妻这么多年的情分,“好,本候应你。”
…
唐冰萱回府后先把困倦的孩子们带到屋里安睡,然后收拾了一番直接去正院拜见婆母乔氏。
永宁侯夫人素来保养得宜,午膳后睡午觉也是惯例,但因着胞弟之故实在难以安寝。
唐冰萱到来时,侯夫人正坐在屋里独自思量,奈何千头百绪都没有用。
“母亲安好。”
侯夫人乔氏对唐冰萱还是如以往一样亲切,招手让她免礼过来坐。
“亲家太夫人身子如何?”
荣国公府急匆匆在今日把唐冰萱叫回去,即便乔氏不多想但还是存了点嫌隙,但她不是冲动的性子,况且唐冰萱真的是她几年来最疼爱的儿媳,自然不会因此就移了情。
“祖母昨日染了风寒身子不爽利,年纪大了就想儿孙承欢膝下,如今已是大好,多谢母亲挂念。”
唐冰萱看婆母状态不好,想来就是担忧舅舅成国公,心中叹口气。
“母亲,舅舅的事不论真假,儿媳能帮的自是不会推脱。
您好好养身子,到时候没准您还要出力斡旋一二。”
若是成国公贪污是真,不杀不得以服民心,必然要午门斩首示众,为数万将士赎罪以堵悠悠之口;
若是成国公贪污是假,那对方可谓是来势汹汹,还不知道有没有后手。
侯夫人欲言又止,“萱儿”
唐冰萱笑了笑,“母亲,咱们是家人,自当守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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