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弟弟弯了弯眼眸,从善如流:“我错了。”
兄长按住自己急急赶来跳得过于剧烈的心脏,板着脸,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料丝毫没有见效。少年摸了摸鼻梁,照旧笑得无辜又纯良。
在一派兄友弟恭的画面中,通天的眼角余光掠过此间苍莽天地,白茫茫的一片着实令人晃神。
……是一场醒不来的噩梦啊。
往前是故友离散,往后是至亲陌路,自洪荒开篇到终焉之时,他什么也没有留住,什么也没能护下,最后的最后,只剩下那片翩然无声的梨花,与永恒的离别一起来到。
他心下着实遗憾,却又真切地笑了起来。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他家小金灵的梦想,定要从源头呵护起来!
那么问题来了,他徒儿现在出生了吗?不会没有吧,不会吧不会吧。
“通天?!”
他随口应了一声,思绪仍然散漫在天地之间。
下一瞬,元始愠怒的面容近在咫尺之遥,通天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脚下堪堪立足的岩石早已负担不起自己的重量。
他极为轻微地眨了眨眼,目光终于落至他兄长身上。
。。。。。。其实,如果现在就把他哥哥杀掉的话,算不算把问题解决了一半呢?
通天认真地想着。
鼻尖嗅到的那片寒雪冷梅的气息愈发贴近,通天轻轻抬眸,望着他身前那一片素白的道袍。
元始咬牙切齿地拽过通天,足下一点,自崩塌的岩石上掠起,转而落在柔软得如同棉花团的云朵上。碎裂的石头悄无声息地滚落入无底深渊,半天听不到一点声响。
“说什么见我们欢喜?!我看你就是想找死吧!”元始压抑着心头的愤怒,死死地盯着他。
通天下意识点了点头,想起什么又赶忙摇头。
没有没有,我只想你死来着。
元始气急:“上清通天!”
兄长的胸膛剧烈起伏,盯着他的目光森寒恐怖,一字一句从齿缝中蹦出:“你他妈是想气死我吗?”
这,这倒也不是不行。
通天本能地思考了一下这个操作的可能性,又被元始死死地扣住了手腕。冷如霜寒的青年面色可怕,声音冰寒刺骨:“好,你好的很啊!”
通天沉吟了几许,试探道:“谬赞?”
然后,他就感到他的人身自由权进一步丧失了_(:з」∠)_
元始攥着他手腕的手愈发用力,一双眼眸冷冷地扫过他全身,又锐利地落在他手掌上尚未干涸的血渍上。
那股力道又加重几分,让通天不觉蹙起了眉梢,很认真地喊了一句:“疼。”
元始:“。。。。。。”
兄长冷笑一声:“死都不怕还怕疼?”
通天继续点头:“是啊。”
元始又被噎住了。
他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反复几次,再三再四。。。。。。
元始忍无可忍地放松了几分力量,声音却是愈发得冷冽刺骨:“你给我等着!”
通天无辜地眨了眨眼。
真的会有人在化形第一天就被关小黑屋吗?
啊,那个人原来就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