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怕吵醒了殿中的虞听晚。
最后停在寝殿门前,低声问若锦:
“娘娘睡了吗?”
若锦颔首,同样以低声回:“回陛下,已经睡下了。”
说罢,她抬头看了眼谢临珩。
夜色浓重,殿外廊角挂着的琉璃灯盏被寒风吹得左右摇晃,光线略显昏暗。
她看不清男人脸上的面容,只粗略看到经过几个月风沙战事的磋磨,男人侧脸更加冷硬。
就在这时,谢临珩重新抬步,往殿内走去。
冷风中,听见他留下一句:
“朕片刻就走,不必吵醒娘娘。”
若锦微愣,回过神,低声应“是”。
谢临珩不愿意喊醒虞听晚,还有个原因,他这次身上有伤,不想她看到担心。
殿中炭火烧得旺,暖融融的。
与外面的寒风刺骨截然不同。
谢临珩解开身上墨色的大氅,随手递给了跟着侍奉的一名宫人。
放轻脚步,缓缓走向寝榻。
只是走到跟前时,他眼底却多了几分意外。
素日里虞听晚睡下时,床帐必然是要落下来的。
今天,却反常的没有落床帐。
烛火光亮都渗进了榻中。
若锦端着热茶送过来。
见谢临珩停在榻前,她以最低的声音轻声解释:
“娘娘前些日子总是做噩梦,床帐一落下,床榻中的光线就又暗又黑,几日下来,娘娘便不让落床帐了,还特意交代让奴婢多留几盏烛火。”
谢临珩率军出征,虞听晚自然担心。
尤其他上次离开时说会很快就回来一次。
如今整整两个月过去,他没回来不说,前线的战事还焦灼不下。
虞听晚自然担心。
她推测战事顺不顺利的依据,一是前线传来的捷报,二便是谢临珩回来的频率与次数。
近段时日他未再回来,前线也少有捷报传来,整日担惊受怕之下,晚上便噩梦连连。
甚至前两天有几次,虞听晚屡屡在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