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珩有些意外,撩开一半床帐,坐在榻上揉了揉她脸颊,“天才刚亮,时间还很早,怎么醒了?再睡会儿。”
她缓了缓困倦的思绪,摇头,撑着身子坐起身。
“要走了是不是?”
他“嗯”了声,声音很轻,“一个月左右,我就回来,这次再回来,就再也不走了。”
虞听晚不肯躺下,坚持起身送他。
直到半个时辰后,她将他送到宫门,他策马离开她才重新回寝宫。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从谢临珩离开的这日起,虞听晚就静静数着日子。
在七月中旬的时候,再次传来了捷报。
谁都知道,这次捷报的传来,意味着北境马上就要被全部收服。
此时距离一月之期,也仅剩八天。
虞听晚等着下一次捷报、也就是他们凯旋的消息,可奇怪的是,接下来又过了一个月,宫中都没有传回来任何消息。
而这时,距离当初的一月之期,已经延迟了一个月。
不仅没有任何消息,就连谢临珩每半月传来一次的书信,这一个月也没有收到。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虞听晚的焦急与担忧一日比一日重。
皇宫这边担心,军营这边更是担心。
所有人的脸上,包括太医,全都神色凝重。
数天前开始,东陵大军便攻入了北境最后一座城池,盍拓率军抵抗大军入城。
此战足足打了两天,才破开这座城池的城门。
东陵全军上下,都以为大获全胜,彻底吞并了北境。
却不曾想,盍拓暗中设局,在此次开战之前,提前调出了两万左右最精锐的精兵,以便装混在城池内百姓中。
在东陵全军以为战胜,最松懈的时候,这些精兵,趁着浓重的夜色,反攻进了东陵主帅的营帐。
士兵们乔装成普通百姓的模样,本就更易行动,更何况盍拓为了在这最后一击杀了谢临珩,暗中部署了多日。
北境这群精兵攻入主帅营帐附近时,谢临珩正和大臣们在东侧的大帐中议事。
西侧营帐中,有伤在身提前回去休息的谢绥率先发现了北境这群乔装打扮的精兵。
他不顾身上的伤势,立刻拿剑冲出帐篷,第一时间发射了平时传信的烟雾弹,高声号令将士们迎敌。
恶战瞬息爆发。
另一个大帐中,谢临珩等人听到动静赶过来时,谢绥已被埋伏的北境敌军重伤了数刀。
盔甲上血迹斑斑。
就连死死握着长剑的手臂上,都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所有人没有时间去想北境这群数量庞大的精兵是从何处而来,只在第一时间迅速御敌。
四处雄起的火光几乎照亮整个天空,刀剑厮杀的声音不绝于耳。
谢绥重伤,又连续多时全力抵御敌军,体力早已不支。
谢临珩从敌军中杀出一条血路,护在谢绥身侧。
隐在暗处一直未现身的盍拓,见谢临珩出帐,在两军混乱的交战中,亲自拉弓,将一支毒箭对准了谢临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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