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留下来的,所剩无几。
这些年,一直陪在司沅身边的,只有一个青兰。
从很早之前,谢临珩就在寻找曾经帝后寝宫中幸存下来的人。
一个人的后半生很长。
司沅为了女儿选择一直陪在皇城,那他也希望,司沅在皇城中能真正地住得舒心。
而非往后余生,一直在京郊的别院凑合。
一排排宫人齐声行礼。
司沅看着中间那些曾经的老面孔,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当年那场宫变死了太多人。
她宫里的人,最后只剩下青兰始终跟随在她左右。
她以为,这些人都不在了。
不曾想,还有再见的一天。
她眼底潮湿渐浓,“陛下真的是有心了。”
谢临珩声线恭敬,“这是女婿该做的。”
—
午膳过后,谢临珩和虞听晚去了后院的卧房。
进门后,虞听晚勾着谢临珩脖颈,靠在他身上,清眸灼亮,看着他问:
“那些宫人,陛下找了多久?”
谢临珩扶着她后腰拥住她,嗓音缱绻,“不久,也就从建造行宫时开始找的。”
虞听晚眼尾微挑,“行宫中的阁院与亭台,不是巧合吧?”
他低笑出声,宠溺地捏了捏她鼻尖。
“总要让岳母住的舒心不是?”
“我记得你之前说,岳母很喜欢原本的帝后寝宫,但我没怎么见过宫变前的帝后寝宫长什么样,只找到了当初的寝宫设计图纸,建行宫时让人仿着照搬了几处细节。”
说到这儿,谢临珩嗓音深处多了几分怅然。
在当初找来图纸建造的时候,他也有纠结过,是将整个行宫都仿着曾经的帝后寝宫来建造,还是只寻部分细节。
他想了一两日,才定下结果。
司沅念旧,他是知道的。
她常常思念建成帝,他也知道。
就比如这段时间,他就经常在皇宫中碰见,司沅对着先前时的帝后寝宫的方向出神。
行宫中适当的有几处细节相似的地方,能在一定程度上慰藉心底的思念。
但若是整个行宫都与过去的帝后寝宫如出一辙,不仅起不到宽慰的作用,反而容易成为困载悲伤的牢笼,让人更加走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