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听晚。”他强迫让她转头看他,直到在她瞳仁中看到自己小小的影子才甘心。
“你不是答应我,要试着接受我吗?”
“你不是答应我,要留在我身边吗?”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对宋今砚没有感情吗?”
“孤问了你多少次,喜不喜欢他?每一次,你都告诉孤,你对他无意,可今天,大殿之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宁舒,你又在干什么?嗯?”
他语速并不快。
相反,有种钝刀磨肉的悚然感。
听在耳边里,不自觉的,让人汗毛直竖。
虞听晚艰涩吞咽一下。
眼睫颤得厉害。
红唇细微地颤,无声张了张,最后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
谢临珩将她所有的神色尽收眼底。
诡谲阴翳的瞳仁中,透出讥讽和冷寒。
“所以——”
“都是骗我的,是吗?”
谢临珩其实一直都知道,她从一开始就是在骗他,
可尽管如此,当在大殿上看到她不顾一切请旨赐婚的那一刻,他的心脏依旧疼得近乎痉挛。
她演的戏太逼真。
逼真到,他真的奢望,她对他说的那些话,能有只言片语是真心的。
他所求不多,只言片语即可。
可现实呢,她为了离开,为了嫁给宋今砚,处心积虑的用甜言蜜语哄骗他,麻痹他。
虞听晚看不到谢临珩眼底的痛色和翻滚的妒忌,她只知道,他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
殿内的窒息感也越来越强。
“众目睽睽之下,当众求赐婚。”他敛眸平视她,语中讽刺难掩,“宁舒,你就这么喜欢他是吗?”
他下颌紧绷:“甚至喜欢到非他不可?”
或许是脑海深处的那根神经被压迫到了极致,虞听晚再也没有心力同他周旋。
某一个瞬间,她甚至在自暴自弃地想——
撕破脸吧。
早就该撕破脸了。
她哄不了他了,也没有心力再哄他。
她也……哄不好他。
殿内久久沉默后,虞听晚阖下眼帘,任由理智被怨恨取代,一字一顿地说:
“对,我非他不可。”
短短几个字,像是打开了一道阀门。
虞听晚不愿再掩饰,不愿在粉饰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