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时鸢冷汗连连。
就仿佛皇后给她挖了一个巨大的深坑,跳下去就粉身碎骨的那种,关键是皇后还逼着她跳!
见她不说话,皇后端起茶盏,抬眼瞥了瞥她。
眼神微冷,“怎么?你是觉得,入东宫委屈了你?”
楚时鸢立刻起身,光速跪在了地上。
“没有没有!臣女绝对没有这种想法。”
“太子殿下位高权重,臣女无才无德,实在不敢肖想储君妃嫔之位。”
皇后冷冷放下茶盏,话带深意:
“是妃还是嫔,要靠你自己争取,比起宁舒,你有一个绝佳的先天条件。”
楚时鸢呼吸都绷紧了。
皇后的声音还在继续:
“宁舒说到底终究与太子身份不匹配,不像你,完全配得上未来的太子妃之位。”
“这……”这么多年,楚时鸢从未有哪一刻,脑子转得如此快,可不管转多快,她都想不出既不得罪皇后,又能不进皇宫的完美借口。
就在上首的皇后耐心告罄,殿中逼仄的气氛越来越浓时,殿外突然由远而近传来一道冷冽低沉的嗓音。
“母后。”
楚时鸢眼神一亮。
谢临珩一步不停进入大殿。
余光扫过跪在殿中的楚时鸢,视线落在上首的皇后身上。
他神情冷淡,并未问她们是在做什么,上来便问:
“楚时鸢的生父楚大人位居一品督察御史,母后确定要让她入东宫?”
楚时鸢茫然眨了眨眼。
提她父亲的官职干什么?
还不等她想通,就见方才抽了风硬是将她塞进东宫的皇后转瞬变了说辞。
“是母后考虑不周。”她看向依旧跪着的楚时鸢,“既然楚姑娘无意嫁进东宫,本宫也不强点鸳鸯谱,秋华,送楚姑娘出去。”
楚时鸢心下狠狠松了一口气。
对着皇后与太子行礼后,绷着最后一口气退出了大殿。
她离开后,谢临珩才再次开口。
只是他似乎没耐心弄那套弯弯绕绕的说辞,直接将话挑明:
“母后,您无需再费其他心思。娶虞听晚做我的太子妃,是儿臣意已决,任何人,任何事,都阻止不了。”
皇后头一次当着他的面冷下脸。
手重重拍向扶手。
“太子,你记住你和她之间的关系!”
“你的太子妃人选,可以是任何一位世家贵女,唯独不能是宁舒。”
谢临珩眼尾晕出冷芒,“这是儿臣自己的事,不需母后操心。”
“母后位居中宫,只操持中宫之事即可,东宫的事,不劳母后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