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屏风,虞听晚抬眸看过去。
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桌边的母妃。
她衣衫齐整,发髻整齐,半分没有青兰口中“还未梳妆”的样子。
见她过来,司沅冲她招手。
“晚晚,来。”
说着,司沅将手中刚看完的信折起,不等吩咐,青兰便熟练地拿来烛台。
司沅将信放在燃起的烛火上,直到纸张化为灰烬。
虞听晚静静看着这一幕,并未过多询问。
待将灰烬处理掉,司沅才拉着她的手,细细问这两日发生的事。
虞听晚一一说着这两日的进展,待听到‘距离大婚七日期限’这句时,司沅眉头动了动。
“七日,虽说有些仓促,但勉强也够了。”
说罢,她想到什么。
话音一转,问:“宋家宋今砚这段时间可有再往宫中传信?”
虞听晚摇头,“这三四日没有。”
司沅:“那你上次回信时,可有跟他提离宫的计划?”
“没有。”虞听晚垂下眼,“儿臣并不确定,此行离宫能否一定成功,若是……若是万一失败,怕是会牵连宋家和楚家。”
司沅自是明白女儿的顾虑。
殿内静了静,虞听晚想起方才被青兰处理的灰烬,她问司沅:
“母妃将宫外的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司沅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递给虞听晚,说:“基本已经安排好了。”
“现在只等宫宴那天到来,在汾邯湖底出宫。”
虞听晚接过茶杯,习惯性地将指尖搭在杯盏边缘,“母妃安排的人是谁?”
司沅说:“你舅舅家的儿子,也就是你表哥,司隼白。”
“晚晚还有印象吗?”
虞听晚凝眉想了想,说:“有一点,但,不多。”
司沅温笑。
自然是不多的。
自小到大,这么多年来,司隼白进宫的次数屈指可数。
司隼白是司家的小儿子,自小离经叛道,不去走平步青云的官场大道,偏偏对经商情有独钟。
司隼白小的时候,因这事没少被身为皇亲国戚的亲爹司邰用鞭子抽,可他骨头硬,硬是一门心思扎在经商之术上。
被亲爹用鞭子在府里抽了大半年,都没扭改过来他这离经叛道的思想。
最后司邰实在没了法子,干脆放弃了这个自小不服管教的小儿子,注意力转移到另外两个儿子身上,任司隼白自己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