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亦是带着刚醒来的软糯。
“要走了?”
谢临珩垂眸注视着她。
指尖爱怜地在她脸颊上摩挲良久。
喉头微动,嗓音中溢出一个字音。
“嗯。”
他指腹下滑,停顿在她唇角。
指节曲起,若有似无地在她唇珠上剐蹭一下。
嗓音低缓,像嘱托,也像无形中的提醒。
“最迟明晚子时,我定能回来。”
“宁舒,记住你允诺给孤的所有承诺。”
“乖乖在东宫等我,等我回来娶你。”
虞听晚一如既往应着。
谢临珩没再多说。
最后深看了她一眼。
起身离开了寝殿。
在他走后,虞听晚没有继续睡,拥着身上的薄毯,慢慢坐起了身。
唇角轻扬的弧度散尽,清眸中的温色也随之敛去,整张面容上,哪里还有谢临珩在时半点的娇软?
就连眼尾的困倦,都在顷刻间收敛殆尽。
她独自坐在榻上,视线通过没有遮严的鲛帐缝隙看向外面空无一人的寝殿。
胸膛中心跳从平稳一点点加速。
变得越发剧烈。
最后又在极致的平静中,慢慢恢复最开始的冷静。
她垂下眼,在脑海中反复复盘着明天逃离的细枝末节,争取在这一天内,做好所有准备。
谢临珩虽然离开了皇宫,但东宫中的暗卫并没有走。
虞听晚怕东宫中有他的心腹,刻意在寝殿待到了日上三竿,佯装刚睡醒起来的模样,慢慢洗漱完,才回了阳淮殿。
为了不惹人注目,回到阳淮殿后,她没有直接去霁芳宫,而是隔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去了司沅殿里。
霁芳宫的守卫依旧。
不见多,也不见少。
和从前一样。
司沅带着她去了内殿,屏退所有下人后,才轻声问:
“晚晚,事情准备的如何了?”
虞听晚点了下头,“该做的准备,儿臣都准备好了。”
司沅又问:“太子那边呢?”
虞听晚这次停顿的时间长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