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今砚唇角微动。
想说什么,但最后,并未说出口。
因为他想问的,正是这个问题。
楚淮叙垂头,睨着指尖的茶盏。
唇侧扬起一抹让人辨不清的弧度。
嗓音深处,冷意浸润而出。
然而在浮于字句中时,又恰到好处地被压住。
“今砚,需要我提醒你一句吗?”
“我们是臣,臣子救君,天经地义,哪有这么多的私情掺和其中?”
他指腹从茶盏边缘移开。
侧身,正面看着宋今砚。
接下来的话,既是在表明心意与立场,又是在最后一次暗中敲打他。
“昨夜那种情况,身在臣子,在我面前的,不论是宁舒公主、还是太子殿下,亦或是陛下,身为人臣,我都会义无反顾的去救。”
“这是身为臣子的责任,护主舍命,本就是我们该做的事。”
“还有,宁舒公主是太子殿下亲自册立的太子妃,无论太子妃的册封大典有没有办,宁舒公主,都是我们东陵的太子妃。”
“她是东陵储君的妃嫔,是东陵未来的皇后,不是我们臣子能肖想觊觎的对象。”
“这一点,我希望,你能时刻记清,别做以下犯上的罪事。”
宋今砚气息压得冷沉。
掩于宽袖中的手,用尽全力握紧。
他用尽所有抑制力,将眼底的怨恨与不公压下,用最平常无异的语气说:
“她是东陵的太子妃,我自是不会忘,前朝早已覆灭,曾经的一切,自是不会延续至今朝。”
楚淮叙看他几眼。
没再说别的。
说完这个话题,宋今砚便有准备离开的意,但最后,为不引楚淮叙怀疑,他继续留下陪着楚淮叙说了好一会儿话。
直到,两刻钟后,郎中前来换药。
门外一同进来的,还有司隼白和虞听晚。
见到虞听晚,楚淮叙起身行礼。
宋今砚亦看向她,神色如常地随着楚淮叙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