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浮现谢临珩刚说的‘婚前’二字。
婚前……
从现在到储君与太子妃大婚,正好差不多半年的时间。
而很久之前的那条皇令,也仅剩半年便到了期限。
想明白‘婚前’这两个字中的隐情,沈知樾摇头笑了笑。
他们的储君确实说一不二。
但,更重情义。
沈知樾离开后,谢临珩将批完的奏折递给墨九,正想去找虞听晚。
还未出东宫大殿,今朝丞相陈颂又前来觐见。
谢临珩折了折眉。
虽不想再跟这些大臣议那些烦心的事,但他更清楚,陈颂这个时候特意进宫,必然是有事禀报。
谢临珩转身,重新坐回殿座。
让人宣陈颂进来。
酉时左右,丞相陈大人终于离开东宫。
谢临珩一刻未停。
径直去了寝殿。
他回来的时候,司沅已经离开皇宫。
寝殿中苦涩的药味顺着寒风隐约传出来,谢临珩眉头紧了紧。
没理会身后大片侍从跪安,大步踏进了殿内。
刚一进门,就听到若锦说:
“公主,避子汤准备好了。”
谢临珩指掌顷刻攥紧。
眉眼处的神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心口有什么激烈晦暗的情绪,叫嚣着蠢蠢欲动。
脚步短暂一顿。
随即立刻绕过屏风,阔步走向里面桌案旁的虞听晚。
若锦和岁欢惊讶回身。
还未来得及行礼,就见太子殿下骤然攥住了自家公主的手腕。
那碗避子汤,在这股力道下,洒出来不少。
在案上印下几片暗色的汤渍。
他眉目泛沉,凝眸注视着神色惊讶的她,压着所有情绪,尽量心平气和地问她:
“我们马上就要成婚了,赐婚圣旨已下,为何还要喝避子汤?”
“你就这么——”他神色晦涩至极,“不想要我的孩子?”
他手上握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