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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五年二（第1页）

时过境迁，晃眼已是五年之后。

阳光从城堡的洞窗斜照进来，趴在阴影里的巨龙睁开眼睛，从鼻孔里喷出两道白气，从洞窗看出去，可以窥见周边地域的全貌，这座古旧堡垒建立在垒高的土台之上，顶部有一个可供龙类起落的巨大缺口，虽然看上去破损不堪，却仍有种森严的气度。

“听说又有两个眷族发生了内战？”

在大厅入口处，还站着一头青年阶段的龙，“这些家伙一年比一年不安分，也许应该控制一下，喀亚放任他们自治的策略我不是很认同，对我们来说，这些氏族本应是言听计从的军队。”

“眷族之间的内战，是我让喀亚挑唆的。风暴将至，我们要准备一场大规模的战争，自然不能让这些仆从闲适度日，有喀亚控制局势，我不担心。”

阴影中的巨龙体长超过二十米，比入口处的青年龙要大得多，“反倒是你，奎斯，我对你培养出来的那些少年龙很不满意，上周我让他们袭击石巨人的领地，这些小家伙的表现，只能用糟糕来形容。”

“您的要求太高了，头领。他们或许并不出色，但说他们糟糕，实在有些打击那几只少年龙。”

奎斯摇摇头，反驳说，“况且，我们最优秀的幼崽都还没有登场，按照您的命令，那几只年纪不够，只能呆在中庭。”

“我为什么不能要求高？”

头领突如其来的暴怒，浑身电弧爆闪，仅仅是轻微的用力，石板就被这头成年龙刨出一个又一个伤口，“当我还是少年龙的时候，就已经在和兄弟们四处征战了，我们击退了另一个蓝龙家族，又战胜精灵与食人魔，控制了撒比托森林的广袤区域，统治山川与河流，建立起传奇般的龙之王国，我的兄长，被人们称之为‘雷焰’……”

头领的低吼声在城堡中回荡，奎斯龇牙咧嘴，这故事他已听过无数遍，早已毫无兴趣，耳朵都快起茧，可这时又不能把巴恩打断，否则这头成年龙真的会发狂，奎斯只能待在原地，沉默的忍受。

“要不是该死的背叛者、趁火打劫的金龙银龙，我们也不至于在与卓尔的最后一战中惨败……”

说到最后，巴恩的声音逐渐低落，这故事明显有个坏结局，成年蓝龙咬着牙，把头拧向一旁，停了片刻，才说，“和我们比起来，现在这些幼崽就像是跟在母鸡身后的小鸡，每日等待家族的投食。”

奎斯沉默。

“风暴将至，近两年我一直在关注人马的动向，这些家伙在不断扩张，像蝗虫一样填满了旷野，早晚有一天，半人马之王卓耿·卡奥会站到我们面前，号令他的军团向巨龙发起冲锋。”

巴恩冷冷的说，“家族培养幼龙，是为了让他们能有一天为家族效力，而不只是消耗家族的资源。自从见过那几头少年龙在石巨人领地的表现之后，我一直在想一件事，奎斯，我们蓝龙幼崽的夭折率，是所有色彩龙里最低的，这你是知道的吧？”

“当然，得益于我们优异的社群形态，雏龙一般都能顺利长大。”

“是的，我们拥有数量庞大的族群，可在这片大陆、乃至龙类历史的舞台上，却没有蓝龙的名字，那些会随意遗弃幼崽的红龙黑龙，乃至我们视为耻辱的白龙，它们的幼崽在侥幸活下来之后，反而能成为赫赫有名的大恶龙。”

“这让我不得不重新思考家族养育幼崽的方式，让这些小家伙在安稳优渥的环境中成长，究竟是对是错？”

巴恩缓缓的爬行，“我们需要的是强大者，能在残忍恶劣环境中生存下来的强大者，而不是一批又一批毫无作用的废物幼龙。”

“你的想法很危险，头领，这违背了龙后为我们设立的哺育后代观念。”

奎斯提醒一句，他不想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了，于是说，“我已经在促使龙群中的幼龙互相竞争，以更严苛的方式对待它们。”

“这还不够，远远不够。这些小家伙很快就要踏上战场，你能用来打磨他们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