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睐一头银发有些湿漉,身穿月白色的素洁睡裙,这些日子在梅鹿苑虽然经常被欺负,但营养却是不缺的。
她又本是异域血统,虽只是少女,但也个头蹿的较快,比同龄的东方女孩更高挑一点。
眼下这一袭匀称睡裙,便穿的十分贴身。
银发少女还是有一点规模的……
似是因为白天餐桌前发生的事情,薇睐偶尔有些小走神。
她不时悄悄回头,瞄一眼书桌那边正埋头专注读书的某人。
他读书写字时很少会看她……薇睐倒也有些习惯,继续回头收拾脏衣服。
冒着热气的浴桶旁,堪堪只到桶高的银发少女手挽一只竹篮,踮起脚尖,把欧阳戎换下的衣服一件一件放进篮子里。
某刻,手里抓到一件他换下的里衣,银发少女悄悄把小脸埋进衣里,偷偷嗅了一口,是熟悉的主人气息。
瞧其动作熟练程度,显然是惯犯了,然而这一次,她忽然抬头,脸色有点小疑惑与小慌张,忙不迭抓起篮子中的其它衣物,埋脸嗅闻……
过了一会儿,待银发少女的小脑袋从一件男子外袍上缓缓抬起,她的脸色彻底慌乱了。
主人衣服上有……有陌生女子的香味!
这件外袍是主人中午给谢姑娘送完饭后,回书房新换的……主人刚刚不是和大娘子说,晚上只是和同僚吃饭去了吗……怎么与其它女子贴过身……
似是联想到什么,银发少女小脸煞白。
随后她慌慌张张把衣服塞回篮子里,也没多少心思仔细收拾了,……
夜深,欧阳戎看完书,准备睡觉。
床榻上,有一里一外,两个被窝。
欧阳戎揉眼上床,睡进了最里面的一个被窝里,嘴里道了声晚安。
薇睐心不在焉的应了声,她埋脸站在床边,抬手把系发的绳结解开,一头银发宛若雪潮般铺散到腰间。
银发少女走过去熄灯,然后也踢掉鞋上床,睡进了最外面的一个被窝。
可能是今日太累了,这次欧阳戎并没有睡前去抚摸旁边被褥里少女的银发。
小丫头愈发沉默不语,卷缩在被褥里。
黑暗中,欧阳戎很快隐隐入眠。
屋内漆黑,静悄悄的,只有男子有序的呼吸声。
某刻,黑暗中的两个被褥,相续蠕动了下……
欧阳戎今日入梦倒是挺快的,然后他迷迷糊糊唯一发觉有一点怪的是……梦到自己落进了深海里,正被一只出奇黏人的八爪鱼所包裹住。
咦,这八爪鱼怎么还伸了一根柔软冰凉的触须到他腰下,搁这克苏鲁呢……等等不对劲!
下一秒,某人突然警觉,从枕上惊醒。
欧阳戎左胳膊支撑起上半身,被褥顺势滑落,他低头看去,顿时愕然:
被窝里一个白毛。
确实是白毛,黑暗中都能瞧见这一头柔顺亮眼的白发。
“伱…在干嘛?”
白毛小丫头紧紧搂住欧阳戎的腰,小脸埋进其胸膛,一双小手死死抱住他背部不放……她吸了吸鼻子,带了点哭音,傻傻呢喃:
“主人……奴……奴想和您困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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