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霍楚沉侧头,乌黑的眸子映出清冷的光。
“嗯,”荆夏点头。
“那荆小姐还有什么其他的爱好,也是坚持了很多年的?”
心头一瞬轰然,眼前白光闪过,震天的枪响和哭喊像忽然从地狱爬出来的幽灵。
好在这一瞬的怔忡并没有让她失态。荆夏抓紧衣摆,淡淡吐出一句,“没有。”
“没有?”霍楚沉挑眉,眼中神色已然晦暗。
“没有。”荆夏重复,坚定地摇了摇头。
她是温家的人,无论是碍于颜面还是情面,荆夏知道,霍楚沉都不会大张旗鼓地动她。
曼哈顿斑斓的雨夜倒映在威士忌的酒杯中。
气氛一时有些僵持。
“啊——”
沙发的另一头,温晚晚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一双眸子泪眼婆娑。
她眨了眨眼,看见大家齐刷刷的目光才佯作一怔,给出一个一点也不抱歉的笑容,解释道:“实在太困了,抱歉。”
霍楚沉面无表情,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冷漠的模样,连貌合神离都懒得表演。
好在维托接了个电话回来,欲言又止地看了看荆夏和温晚晚,压低声音对霍楚沉说了句什么。
他依旧沉默,神色淡淡,也不知是听到了还是没有。片刻后,才起身抄起沙发上的大衣,径直朝电梯走去。
“忘了说了,”他转身,目光落到温晚晚身上,平静道:“最近南诺动静不小,你刚来纽约,人生地不熟,没事就不要到处乱跑了。”
这是要关她禁闭了。
温晚晚一愣,当即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还有荆小姐,”霍楚沉补充,“留在公寓看着温小姐就好,要什么告诉维托,他会安排。”
霍楚沉一贯强势,这次当然也没给两人反驳的机会。
话音落,电梯的两扇门就合上了。
*
从顶层的公寓到地下停车场,要穿过足足五十层的距离。
尽管Pinnacle的豪华电梯足够宽大,但跟霍楚沉这样气场五米,能让方圆两公里寸草不生的人同乘一个电梯,再宽敞的空间都会显得逼仄。
维托一路跟着霍楚沉,直到上了劳斯莱斯的副驾,才稍微松懈了几分,偷偷扯了扯领带。
今天的事,他办得不算漂亮。邮轮上事出突然就算了,刚才众目睽睽之下,还被一个女人踹了下巴……
要不是他老板亲自下场替他擦屁股,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总不能真的一枪崩了温小姐的心腹。
他一边在心里复盘今天的各种失误,一边掀眼,偷偷从后视镜里观察霍楚沉的脸色。
纽约的夜,从来都不缺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