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郎君的能耐,这些时日我们也都是见识过的。阿彰放心,若有什么事情,我们定会去寻庙郎君帮忙,只望到时候,庙郎君不要嫌弃我等烦扰才好……”
“就是这话。”
孟庙连连摇头,只为自己辩白开解。
“……我能力也是有限,不过是勉力为族中做些事情罢了,每常做事也还有许多纰漏之处,仍得跟各位多学一学呢。”
孟彰含笑在旁边看这些人你谦我让的相互吹捧,只不说话。
待他们的这些场面话说得差不多时候,孟彰便遣散了厅堂里的这些人。
孟敏被一众安阳孟氏的女郎君簇拥着,也跟在众多族人之中一路往大门去。
孟庙代表孟彰出门相送。
“庙伯父,”也就是这会儿,孟彰的传音落在他耳中,“敏姑母那边,是遇上什么事了吗?”
这事情孟庙早就知道了,此时他也不必再去问人,当即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跟孟彰说道了一遍。
孟彰这会儿也正往书房那边去。听得孟庙的话,他微微皱起的眉头便重又舒展开来。
“所以只是族里的某些人看上了敏姑母这些女郎君所掌握的孟氏家业,想着往来串联,好将那些孟氏家业拢到他们手里,让他们掌理?”
是了……
孟彰恍然。
所以会出现男女对立,是因为这种对立有某些人所想要的利益。利益才是对立所以出现乃至一直持续下去的根本原因。
“族里的各个位置,”孟彰叮嘱孟庙道,“一定要是能者居之,郎君和女郎都是我安阳孟氏的族人,本质上并无分别,庙伯父须得谨记。”
孟庙回答道:“阿彰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处理的。”
在这些事情上,孟彰自然是相信孟庙的,所以他也没有跟他多说,很快就停止了传音。
孟彰只问了这么一回,孟庙可不敢当真随意。
待将各位孟氏族人问候过,看着他们上马车的时候,孟庙没有在原地干站着目送,而是急走几步,追上孟敏,一路将她送到孟敏的马车处。
“敏族妹。”孟庙先是唤了孟敏一声,随后却是停了停,才继续问她道,“你那边的事情,可需要我们这边插手?”
孟敏看他一眼。
下一瞬她的目光又越过他,在一众或是放慢脚步往这边看来、或是加快脚步看也不看这边一眼孟氏族人身上停了停。
“我性子硬,又有阿彰先前表现出来的观照,情况倒是还好,但是其他的姐妹、姑母、婆母她们……”孟敏停住了话头,重又看定了他,“却比不得我。”
“庙族兄,这些事情你该也是知道的。”
孟庙轻叹一声:“我确实不算一无所知,但是敏族妹,有些事情你们不自己站出来,我们纵然有心,也帮不了太多。”
他看了孟敏一眼,直接指明其中的关键。
“那些人能够屡屡在她们那里如愿,更多时候不是因为族里不管,而是她们自己心软,经不住那些人的求恳。”
“你等若是真看不过去,很不该只指责族里,而更该寻她们自己才是。”
孟敏停下脚步。
孟庙也不继续往前走了。
孟敏看定孟庙,只觉得这位郎君比最初在帝都洛阳里见他时候要干练许多,也圆滑了许多。
“庙族兄你
的意思是,只要我们拒绝,族里就能帮助我们保住我们手上的家业、族中的位置,让我们不受他们的打压?”
若是往常时候,孟庙是更愿意含混过去的。
毕竟都是一族的血亲,只要他们双方之间的能力不是相差得太过悬殊,族中的产业落到谁的手里都没有什么区别。
何况,认真追究下来,族里也好,这一个世道也罢,郎君与女郎君彼此之间的地位差异都没有存在太明显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