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称我抱病,你同我悄悄回临安看看,确保静纯的安全后再回来,这期间让孙先生代我主持南康事宜,你去准备吧。”
听到赵竑这么说,赤羽的眼睛不断地睁大,这可不行啊!
“公爷,您只要一称病,史弥远马上就会知道怎么回事,再说了,您……回不回去对郡主的安危来说……影响并不大……”
赤羽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不可闻。
赵竑也明白赤羽说的有道理,但是他怎么能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呢。
“就算我不回去,就能排除静纯对我的意义了吗?以史弥远的手段,他不会善罢甘休的。他既然已经抓住了这条线就会紧握不放,他也会猜我是不是在故作轻松,不过那样的话,他真的会找机会伤害静纯,来以此试探我,我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赤羽能看出来赵竑说这话的时候不是不经大脑的,正相反,他是经过思索的,赤羽也得承认,公爷想的似乎比他更深一个层次。
“那南康这边怎么办?鲁志南刚刚臣服,若是您不主持大局,难保他再次按照史弥远的命令去动手脚,您认为孙先生真的能压得住他们吗?”
赵竑这回没有急着反驳,而是在思考赤羽所说的可能性。
称病这种事骗骗旁人还行,史弥远和他的心腹自然是骗不过的,但是他觉得只要鲁志南的儿子一天在自己手中,南康的事情就不会有错漏。
“说不定他们就是要抓着您擅自回临安的错处呢?”赤羽又提出了引蛇出洞的可能。
赵竑的脑子一团乱麻,“还有一个方法……”
“您是说,放了鲁志南的儿子,以南康的差事换取郡主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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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羽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他这个大胆的猜测脱口而出,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刚刚一直在劝公爷,绕了那么一大圈子,似乎自己也是下意识避开这个方法。
赵竑眯了眯眼,为了静纯而认输吗?若是论南康这一事的功劳的话,自然是比不上静纯的安危,可是……自己真的要这样向他们低头吗?!
“公爷切不可有此打算,”赤羽想了半天终于又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鲁志南的儿子只是南康这一事有用,但是他们知道郡主的事可是会一直威胁着您啊,没有对等的筹码,您怎么能随意放掉已经掌握在手里的东西呢?”
对等的筹码?
赤羽说了那么多,赵竑的脑中却始终闪着这几个字。
没想到有一天,静纯真的成为了他斗争中的筹码,而她自己却不知。
她仍然以为自己厌恶着她,说不定都要心痛死了,却还牵连进了这种无妄之灾。
史弥远赤裸裸的威胁背后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只是放了鲁志南的儿子,让自己不再干涉赣江的事吗?
赵竑自己摇摇头,那将是后患无穷,自己将一辈子被他挟制住。
可是既入穷巷,该如何破局呢?
“你能保证静纯的安危吗?”
赵竑看向赤羽,郑重地说出这句话。
赤羽只是愣了一瞬,便马上明白其中的含义。
他单膝跪下,双手抱拳举过头顶,“赤羽愿以自己的性命担保,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定能保证泞舒郡主的安危。”
“好。”赵竑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像是从身体里剥离了什么,说完这个字,又久久不能言语。
“可是公爷您这边?”赤羽是不放心赵竑的安危。
“静纯比我更需要你。”赵竑看向窗外的桂花,他的思绪飘远,似乎回到了与静纯一起躺在树上共饮桂花酒的时候,嘴角不自觉地流露出些许笑意。
赤羽悄悄抬头看向赵竑,一阵微风吹过,赵竑也马上回神,赤羽便赶紧低下头,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错觉。
“我把精锐都带到了这边,你不要告诉我说,他们都是废人。”
赤羽的头埋得更低了,公爷口中的“废人”都是自己千里挑一的好身手,此刻应当都在山上受罚呢。
走之前对他们重新安排一番,应当能保证公爷这段时间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