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再兴满脸兴奋之色,大声道:“两位哥哥,你们就放心吧,这城墙准会塌,不信你们……”
他话音未落,突然只觉得一阵地动山摇,跟着脚底下的地面剧烈的晃动起来,站也站不稳,好似发生了地动一般。
众人心里面一惊,都是勒住了战马,睁大了眼睛,向城墙上看去。
地动山摇完毕,只见不远处的两段城墙突然摇晃起来,紧跟着淹没在了烟尘中。整个城墙好像开裂了一样,炸飞到空中的土石块雨点一般的掉了下来,就似冰雹一般。
尘埃落定,城墙塌了下来,形成了一个长长的缓坡,豁口竟然有十几米之宽。借着城头上残余的火光,城里的房屋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无数颗人头在空中飞舞着,落到了众人的面前,那是城墙上悬挂的宋人人头。火药的一番猛烈冲击之下,这些人头,全成了无辜的牺牲品。
沙古质还没有走几步,脚下一阵地动天摇,还未摔倒,一股巨大的冲力自脚下猛窜,直接把他抛向了空中。
“杀贼!”
杨再兴再也按耐不住,一马当先,率先奔了出去。
“杀贼!”
无数虎狼之士眼睛血红,挥舞着刀枪,嗷嗷叫着向前狂奔而去,犹如饿虎饥狼一般。
士兵们咆哮而去,势不可当,王松却不由得叹息了一声。上万之众,就那么两个十来米的豁口,一起向前涌去,到了城墙前,还不是乱成一团。
乱糟糟的士兵们很快不自觉地集结成型,接着变成了锋矢阵型,忠义军残酷的训练,人人不自觉有了服从和纪律意识。
巨大的城墙倒塌,王松旁边的将官幕僚先是瞠目结舌,随即冷汗迭出。
“相公,此乃上天的旨意啊!”
良久,马扩才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欧阳澈面对着坍塌的城墙,一下子跪了下来,连连磕头,嘴里喃喃自语道:“天佑大宋,天佑大宋!”
他猛地转过身来,对着王松磕起头来,泪眼道:“小人代太原死去的将士们和百姓们,谢过相公了!”
周围的许多文官,一起跪在了地上,朝着太原城,一起磕起头来。
陈东擦了擦眼泪,和马扩一起上前,把欧阳澈扶了起来。欧阳澈泪水簌簌而下,也不知是悲,还是喜。
“欧阳公,各位,都起来吧。如今言成败,还言之过早!”
王松对地上的一众僚属大声道:“大军破城,还要经过一番血战,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相公此言差矣!”
欧阳澈用衣袖擦了泪水,断然道:“以有备攻无备,以锐气之士对猖狂之徒,以正对邪,焉有不胜之理!”
王松摇摇头苦笑,这城里面,可是有三万多的穷凶极恶之徒,他还要率领部下将士,一番血战,来杀杀番子的锐气。
南门城墙残余的几段,上面幸存的金兵们目瞪口呆,有人被炸的耳朵失聪,惊骇不知所措,幸存的都成了惊弓之鸟,看到外面无数涌来的忠义军,心里面泛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逃跑。
常年被金人做炮灰,炮灰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反正都是炮灰,存在的价值感当然太低,趁着天黑,正好可以夜遁,谁愿意投身这尸山血海。
一里的距离,瞬间即到。城墙上稀稀拉拉的射下几十支羽箭,却不知黑夜里射向了何方。更多幸存的金兵,第一时间逃离了城墙,留下黑夜中的一片死寂。
徐三满头都是汗水,紧紧握紧了手里的长枪,和他们周围的忠义军将士一样,跟着军官们的身后,快速跨过了豁口,跨进了脱离大宋朝廷两年多的太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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