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府城墙上,人山人海,城南金兵大营中此起彼伏的火炮声,早已经惊动了城墙上的宋军将士。
和将士们一样,岳飞也是站在南城墙上,举着千里镜,向着城南的金兵大营望去。
说起来,这还是王松送他的东西,几个军中将领,人手一个,平时作战,实在是方便了许多。
牛通站在他的身旁,同样也是举着千里镜,一边看一边惊叹道:“王相公到底做了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火炮,而且射得这么远?”
“只要有王相公在,我忠义军必是纵横天下,东征西讨,锐不可当。这些火炮不用看,就知道是王相公搞出来的新物事了。”
董先毫不避讳,当着岳飞的面侃侃说道。
徐庆接过岳飞手里的千里镜,只见运河的战船上,硝烟弥漫,一门门火炮发出怒吼声,向前来的女真步骑射去,连绵不绝。
滚滚浓烟升起,女真步骑像是被刀割的韭菜一样,一茬一茬地栽倒在地,一批一批地从马上栽落下来。
“五哥,这是什么火炮?怎么会打这么远,看起来,怕是有二里地!”
看到千里镜中,一个个女真骑兵被打得血肉模糊,从马上直栽下来,徐庆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暗叫过瘾。
“这还用问,就像董兄弟说的一样,这定是王相公研制出来的新炮。看这威力和射程,可比那小炮要强得多!”
久在军伍中,岳飞也知道了火炮的一些术语。看到重炮杀伤力巨大,岳飞暗自惊叹。这样强大的火力,这些女真骑兵即便是冲到了岸边,到底还能剩下多少,有多少的战力?
“岳都统,咱们要不要去冲杀一阵?番子的骑兵已经受挫,这些残余的汉儿步卒,看着人多,根本不在话下!”
牛通兴致勃勃,早已经按捺不住。
陈广在一旁皱眉道:“朝廷已经下了和议的谕书,咱们克日就要带兵离去。若是此刻出去攻击金人,就是和朝廷作对,也会遭到番子的追击。鹏举,你可要想清楚,慎重从事。”
王贵也道:“五哥,金人元气未伤,现在出城,伤亡惨重不说,一旦金兵趁势攻城,城门若是失守,其中利害,你可要想清楚了,千万不可莽撞。”
董先嘿嘿一笑,嘴里面轻声说道:“一个个小肚鸡肠,趋利避义,真是打的好算盘啊。若是我记得不错,汤阴县也被祸害的不轻,你们就这样放过杀害父老乡亲的凶手,当真是可喜可贺啊!”
王贵怒道:“董黑脸,你说去就去,这军中到底是五哥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依我看,现在出去,即便获胜,也不过为他人做了嫁衣,与五哥又有何好处?”
“现在军中自然是岳都统说了算。不过今日之后,本将就会重归于王相公帐下。”
董先冷冷道:“果然是斤斤计较,只顾蝇头小利的势利小人,我董先羞与你为伍。今日一战之后,各走各的路,大家休要见面。”
王贵脸红脖子粗,却是说不出话来。
岳飞眉头一皱,大声道:“这队伍是朝廷的,不是你我任何一人所有。休要在城头争吵,免得让金人看了笑话。”
牛通扭头就走,大声道:“金人看的笑话还少吗?王相公说过,我等军人乃是保家卫国,如今我等保的家又在哪里?为的又是什么国?多说无益,大道朝天,大家各走一边吧!”
他离开城头,董先冷哼了一声,和张胜一前一后,相继跟上离开。
“这几个厮货,如此嚣张跋扈!”
王贵恨恨地说道:“若不是看在同是忠义军兄弟的份上,我非杀了这几人,以解心头之恨。”
“你说你要做甚?”
岳飞头转了过来,眼神里面的冰冷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