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尽宋狗!”
好不容易就要短兵相接,女真骑士眼中放光,残忍和兴奋的神色互现。他们高高地举起手中的兵器,双腿猛夹马腹,要做最后的冲刺。
无数的掷弹兵奔出宋军大阵,一次又一次的点燃和甩出手里的震天雷。女真骑士万箭齐发,不断的有掷弹兵倒地,震天雷在他们的身旁爆炸,无数的掷弹兵倒在血泊里,就连后面的炮兵也被波及。
种冽看向惨烈异常的战场,汗流浃背,原来还对忠义军来迟的一点怨气,早已消失的干干净净。
这就是血淋淋的战争,稍有不慎就是阴阳相隔,血肉横飞。
曲端坐在战马之上,看着远处惨烈的厮杀,眼神迷离,脸色煞白,失魂落魄。
“王松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火炮,原来战争已经是如此的打法!”
曲端嘴里喃喃说到,眼神迷离,瞬间好像苍老了许多。
“两河兵强马壮,忠义军如日中天,总有一日,王松会登临大宝,君临天下。”
那些忠义军的骄兵悍将,面对女真铁骑万马奔腾,他们尤自镇定自若,这样的强军,自己的部下,如何能与之媲美?
轻生赴死,火器犀利,军纪森严,试问天下各路强军,又有谁可以与之抗衡?
和曲端的失魂落魄不同,他旁边的将士却是个个兴高采烈,只不过随着战事的深入,兴奋之余,人人心里都是寒意频生。
血肉横飞,残肢断体,血流成河,那些平日里不可一世、凶残暴虐的女真勇士在血泊里痛哭、惨叫、呻吟,惨状让人不寒而栗,不忍卒视。
那些忠义军的将士,死伤如此惨重,他们依然坚挺,人人奋勇争先,人人狰狞。
如此生猛和凶残的火器,若是打到了自己身上……
“撤了,撤了!”
直到中军传来鸣金收兵声,主帅曲端垂头丧气,无精打采,打马向西缓缓而去。军士们赶紧跟上,许多人边走边回头张望战场,恋恋不舍。
无数烟柱在女真骑兵大阵升腾而起,惨叫声此起彼伏,紧跟着无数的女真骑士从烟雾中钻了出来,眼看就要撞上宋军的步卒大阵。
一排排的忠义军重甲步兵坐在地上,长枪如林,斜靠在地,指向了滚滚而来的女真骑兵。
后面的忠义军炮兵依然在发射火炮,对准了女真骑阵后方的汉儿步卒。
观战的完颜娄室眼睛血红,心里更是如刀割枪刺一般。经历了如此密集的炮弹攻击,不知有多少女真勇士倒地不起!也不知道,宋军的火炮何时停止?
这些宋军,死伤如此惨烈,他们为什么死战不退?
炮弹来势凶猛,在原地呆的越久,遭受火炮攻击的次数就越频繁。自从这王松发明出了火器,战争的方式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金兵也有火炮,可是论及训练程度和火炮威力,都是远远不及忠义军。更不用说,这王松现在还搞出了重炮,几里的距离就可以杀人,而金人有的,只是射击两三百步的小炮。
“太惨烈了!”
完颜宗弼旁边,已经瞎了一只眼睛的韩常目瞪口呆,情绪紧张之下,坏掉的一只眼睛又渗出血来。
阵地上,女真骑兵经过的地方,人马的尸体层层叠叠,人马伤者遍地都是,在血污里面呻吟悲鸣,看起来触目惊心。
“死伤的,最少也有几千勇士吧!”
完颜宗弼满面痛苦之色,他眼神狰狞,恨恨道:“幸好已经和宋军接阵,下面一定要杀的宋狗尸横遍野,方解我心头之恨!”
马蹄声隆隆,董先带领着忠义军右翼的6六千骑兵,从北面滚滚压了过来。他们大队与女真骑兵正面碰撞,一部骑兵却从女真骑兵的大阵西边掠过,一颗颗冒着烟的震天雷扔入了女真骑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