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白“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完全是感由心发,无需酒色。
杜甫“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有的只是忧国忧民。
岳武穆写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时,慷慨击节,怒发冲冠。也没见他是在美人的榻上,饮酒作乐,上下驰骋。
伟人作“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时,面对的是苍茫大地,万山红遍,层林尽染。
当我们的士大夫、文士之流“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之时,北方的虎狼之族已经是虎视眈眈,厉兵秣马,随时准备南下。
当赵佶醉心于“妆罢立春风,一笑千金少”的“瘦金书”时,金人的铁骑已经踏破了北地边塞,滚滚南来。
“梁园歌舞足风流,美酒如刀解断愁。忆得少年多乐事,夜深灯火上矾楼”,矾楼上一片灯红酒绿、轻歌曼舞、纸醉金迷,女真铁骑已经是兵临城下,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相公,“行政学堂”的几名学员,里面有几个,家里都是河北河东有名的士族,韩政还是魏郡王韩琦的后人,相公,你看是不是……”
迎着朱梦说殷切的目光,王松点点头道:“打架斗殴的学员全部开除,让其回乡面壁思过,两年内不得考试应职。至于那个官员,贬为平民,再查查他,看有没有收受贿赂,苛刻百姓。”
“韩政,若是他们几个愿意去军中,就让他们从士卒做起。军队是个好地方,可以塑其身,造其魂,就看他们愿不愿意了。”
王松再度松了松口,也算是给年轻人一条活路。
“不过……”
王松正色道:“要通告“行政学堂”和“讲武堂”,所有学员严禁娼宿,违者开除学籍,严惩不贷!”
就在众人都以为完结之时,王松接下来的一番话让他们大惊失色。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青楼之靡靡之风,绝不能在我宣抚司治下蔓延,尤其是在这国破家亡的紧急关头!”
王松看了看诸人,断然道:“从即日起,让宣抚司治下所有登记在册的官妓、营妓全部从良,各个酒楼酒肆、勾栏瓦子,不允许有莺莺燕燕出现。发现一个,查抄一个,绝不留情!”
“相公,这……”
朱梦说面露难色,摇头道:“相公,这两地的官妓、营妓、市妓加起来,恐怕有上万人之多。若是一下断了她们的财路,恐怕会引起骚乱。还是得想个法子才行。”
“朱公所言甚是。宣抚司要想方设法解决她们的出路。”
王松点点头,沉思了一下说道:
“所有官妓、营妓、市妓,宣抚司提供三个月的口粮,让他们自谋出路。官妓和营妓,把色艺俱佳的选出来,编入戏剧社,作为官府从业人员。”
“至于其她所有的女子……,由军方出面,选一些吃苦耐劳的进行培训,编入军医、护士之列。”
“另外就是各工厂作坊,若是这些人愿意去,就把她们安排进去。若是不愿意去,那就自生自灭吧,谁也管不了。”
李若虚沉声道:“相公,如此一来,卖酒带来的税赋就会大为减少,这对宣抚司目前的财赋,不见得是件好事。”
“酒色财气,玩物丧志,若是这种萎靡之风继续下去,我中华定会世风不振。魏晋之风,放浪形骸,清谈无为,男性女化,涂脂抹粉,遂有五胡乱华,中华几近亡国灭种。唐玄宗设梨园,妃嫔宫妓、歌舞官伎寻欢作乐、不理政事,渔阳鞞鼓,大唐盛世戛然而止。”
他喝了口茶水,继续了下去。
“至于今朝,就更不用说了!”
“以文治武,大小官员、包括军士,整日泡在脂粉堆里,面对女真铁骑,焉有不败之理!”
王松摇了摇头,沉声道:“明确律法,官员不得蓄养家妓,违者革职查办,永不录用!”
蓄养那么多家妓,还要去青楼鬼混,也不看看你有没有那个好肾!
大宋建炎四年,北京大名府,刑场之上,人头滚滚,二十六个因官商勾结而被查处的各司官员身首异处;十多个因此而受到牵涉的官员仓皇离职,还有三十几个涉案人员锒铛入狱。
“黄记酒楼”的掌柜黄子夜、“蜀中米行”的掌柜何文辉等人,被迫补足了税款,交了罚款,被官方登记为有不良行为的奸商,三年不得从商。
大名府知府衙门官员胡有志贪赃枉法、收受贿赂,和学员公然争风吃醋、抢夺官妓,入狱三年。
“行政学堂”六名学员打架斗殴,公然抢夺官妓,开除学籍,两年内不准参加吏员考试。
报纸上消息传出,宣抚司治下人人自危,官场风气为之一变,匿税现象、宿娼事件也一时几近绝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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