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觉张三急了,说话更结巴了,手舞足蹈的比划半天,硬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不要激动,这是国家保护动物,买卖是犯法的。”
“你如果能先告诉我,你要鼠兔做什么,说不定我能指挥鼠兔一头撞死在树上,然后你再偷偷摸摸捡~嘶~”
话没说完,肩膀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逼得我不得不住口。
安抚了好半天,托觉张三这才平复了激动的心情,一脸苦相道:“如果没有这鼠兔,只怕我弟弟的性命就不保了!”
“性命不保?”
我没想到事情居然会严重到这个程度,虽然心中一千万个“不要节外生枝”,可是真的涉及到别人性命的时候,还是不可能袖手旁观的。
于是呢,托觉张三就把前因后果全都说了出来。
原来,他并不是本地彝族人,而是来自滇南,也就是云南南边,一支自称尼苏颇的彝族。
早些年,由于他弟弟喝多了酒,失手打伤了别人,他怕弟弟被人报复,便带着弟弟一起逃到了这里,过起了半隐居的生活。
生活呢,原本还算平静,直到前不久某一天开始,他弟弟开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昼伏夜出,性情也像是完全变了个人。
一开始呢,托觉张三并没有多想,只以为弟弟这种半隐居日子过够了,发些乱七八糟的脾气罢了,也就没放在心上,每日备好了饭菜,照常出去干活。
可随着时间慢慢的推移,偶然的一次机会,由于当天下工时间早,托觉张三呢,早早的便回了家,一进屋子,迎头和弟弟撞个正着。
这一看,顿时把托觉张三给吓坏了。
他的弟弟,面如枯槁,徒具人形,嘴唇发紫,眼窝深陷,全然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托觉张三本想多问几句,谁知道弟弟根本不理他,吃完了饭又直接回了屋子,大门一锁,也不愿意产生过多交流。
当天晚上,托觉张三就失眠了,寻思着第二天得请个假,带弟弟去医院好好看一看。
这一寻思一琢磨,时间就来到了半夜,外面忽然没由来地刮起一阵山风,吹得他直哆嗦,无奈之下只好起身关窗。
也就是这一起身,托觉张三看到天边飘来一片乌云,径直飘到了自家屋顶,一个人影按落云头,噌地落入了自家后院。
托觉张三说,他也是个略通巫蛊之人,所以这下立即想明白了,他家是遭了妖精,自己的弟弟是被妖精迷了心智,只怕如此下去,元阳尽失,命不久矣。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托觉张三想尽了各种方法,甚至去西昌找了不少有名气的大师,想要把妖精赶走,却一直没什么效果,甚至还把大师吓傻一个。
他有心回滇南找族里的大巫师,一怕回去就被人摁了,二怕一来一回时间耽搁,等到回来的时候,弟弟的命早都没了,只得守在这里,到处寻找续命的法子,好歹能拖一天是一天。
巧得很,今天他上街,刚好就见到我了,不,应该说见到了我怀里的伊犁鼠兔,顿时走不动道儿了。
他一直盯着鼠兔,一直跟到了酒店,想找我又不好意思敲门,凑巧在楼下碰到了有人往我外卖里下毒这事儿,于是心生一计,便有了接下来的这些事儿。
我听完了他的话,把肩头的鼠兔抓下来,托在手里仔细端详了半天,疑惑道:“伊犁鼠兔的作用这么大吗?”
我知道它是补品,却没想到它这么补,居然还有类似吊命的功效。
鼠兔不屑的瞥了我一眼,扭过头去,高高地扬起头颅,一整个傲娇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