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苏丹第二天还是按计划离开山南返回川康,心情极为沮丧,总算理解为何王仁智始终坚持让权给严在明三人,看重的是三人长期主政一方军政,自己恰恰缺少这方面的能力,没有任何经验可以借鉴。昨晚王仁智给陈苏丹等人上了一堂课,众人直到深夜才休息,之前没有人考虑王仁智谈的问题,进驻山南后没有外部势力还好,如今随着细砂岛军民迁居山南,这些问题已经迫在眉睫需要设法解决。
随着细砂岛军民迁居山南,王仁智拍板承认之前细砂岛分行账户资金,无意中山南形成类似国家联盟的局面,几乎等于缩小版的国家联盟,细砂岛富豪名下资产两万三千多亿。如今尚未查清楚其中有多少账户持有者在加里西亚本土大陆,据威廉估算,应该在三千亿到五千亿之间,也就是说还有将近两万亿巨额资金掌握在细砂岛富豪手里。
考虑到细砂岛军民总数三百万出头,加里西亚历来军人执掌大权,其中还有普通民众的积蓄,细砂岛富豪实际掌握的资金约在一万亿左右。山南富豪首推王仁智,不过他拥有整个山南,绝不会干危害山南的事情,他需要一个稳定的山南,才能加快山南建设,尽早完成山南防御部署。
山南近七百万人口构成本就复杂,细砂岛军民和奴工自认属下等人,主宰山南的第五方面军官兵属上等人,其余人口为居中的中等人,这种认识极易引发动乱。王仁智把细砂岛富豪掌握的这一万亿巨资视为可引发动乱,甚至毁灭山南的危险因素,一边是几十万没有薪资的奴工,一边是掌握一万亿巨资的细砂岛富豪群体,还有几百万军民,都有可能禁不住资本的诱惑,这一万亿始终是山南的不稳定因素。
无论是富豪还是普通平民,包括奴工在内,首先想过太平日子,之后追求舒适安逸,那些拥有经济基础的富豪舒适安逸的生活之外,当然要享受,否则赚那么多钱干什么?如今山南基本生活尚没有保障,更别说提高生活质量了,茶余饭后没地方可去,没有都市逛什么街,没有酒店怎么潇洒,没有茶楼酒肆赌坊妓馆等等如何开心。
某种程度上说这些富豪还不如奴工,奴工早晚有一天会有薪资,他们若是有意愿也可在他人陪伴下离开山南外出游玩散心,细砂岛军民是加里西亚敌国子民,国家联盟国土岂能让他们随心所欲?山南已经通邮,用不了多久还回放开探亲,第五方面军官兵、军垦官兵以及女工虽然不富裕,可他们有机会走走看看,细砂岛富豪拥有遍游世界的能力,可他们只能禁锢在山南。
即要做好防范资本在山南兴风作浪,又不能挫伤其他人追求财富向往美好生活的愿望,这不是个小问题,而是事关劳动积极性的大问题。王仁智只想到巨额资本对山南可能造成的危害,他没有执政经验,约翰逊在细砂岛军政一把抓,这些问题都是他托威廉转告王仁智,虽然不是急于解决,但是以后得想办法解决。
企业投资也不顺利,如今不是细砂岛企业搬迁,而是重新投资建厂,需结合山南防务,根据山南防务需要针对性的建厂,诸多问题需要协商。军民共用产品市场往往不大,产品销路如何解决,军品和民品价格如何定,服从山南防务需要,能否给予税赋等方面的优惠,上哪些企业等等。
陈苏丹清楚自己留在山南作用不大,川康那边她和王仁智必须有一个,朱语敏江文俊以及严在明等虽然政务方面没问题,但是偶尔需要和她沟通,于是按计划返回川康。至于灌制国歌,陈苏丹知道王仁智会给成映威下令,复国大典当天,川康集团军虽然戒备森严,但也需要便装的精英部队潜藏在民众之中,与古繁雄的安全部联手确保万无一失。
秋飘雪没有陪同陈苏丹,受到王仁智启发后,她打算完成服装设计,带着样品去云兰,桃芳则与茉莉花三人协同训练基地组建王室歌舞团,之后茉莉花三人随各自所属歌舞团行动。第二天各忙各的事情,众姐妹陆陆续续离开山南,孩子们也重新回到迷魂洞,梅香芋等人至此不再十分排斥男孩子在训练基地接受教育。
王仁智直到二月二十八日才离开山南,其他人早已经在青山忙的不亦乐乎,王仁智和燕燕落地后便得知没有接风宴,娜娜已经安排了人会见。进入王宫前,路过王宫前广场,看见广场两边已经搭起观礼台,届时,不仅家里众妾室,包括桃芳三人等均位于观礼台,王宫正门城楼上只有王仁智夫妇以及燕燕和陈苏丹身边的潇潇。
张颂文是王仁智见的第一个人,此人身上没有任何头衔,名下也没有任何资产,但非常不简单,他是五大财阀张家五个核心人物之一,也是此次到川康的最具分量人物之一。因为张颂文没有公职,名下也没有资产,因此王室并没有给他发出邀请函,他是以凌源国外交部礼宾司副司长幕僚的身份随同抵达川康。
以川康轨道分公司置换大河实业股权,是王仁彪在川康最成功促成的一项交易,但是他不是个干实体的人,携三十万亿巨额资金进入川康,至今仅完成五百亿的投资额,汇通银行董事会对他很不满意。汇通银行在川康的业务也开展的不利,王仁智所属势力的业务自然交给民生银行,青山、老店、均贤三地是严在明三人的大本营,汇通银行打开局面阻力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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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仁彪是张家推荐的人,因此张颂文此行的目的是帮助王仁彪,深知在川康必须与王仁智合作,希望取得王仁智支持,不惜屈尊与王仁智见面。五大财阀无疑是是令人仰视的存在,娜娜和楠楠也不敢擅自做主,桃芳也是请示陈苏丹之后,才敢放手让娜娜两人于对方接触,王仁智飞往川康途中,才最终确定当晚会谈的时间。
会谈内容王仁智已经知晓,川康经济复苏过程中缺少资金,以严在明等为首的川康旧势力畏惧汇通天下银行的雄厚实力,不敢与之合作。朱语敏陈苏丹等人希望汇通天下银行在川康投资,但又顾忌汇通天下银行以往的做法,完成投资后在昭通挂牌,把股份转至资产管理局,通过资产管理局渗透影响当地政权。
一方希望获得投资,但有顾忌,一方希望采取以往方式,关键是实力不对等,谈成的希望不大,但是谈总比不谈好,不谈不可能解决问题,谈则保有希望,哪怕希望渺茫。老祖是王仁智之前唯一接触过五大财阀的核心人物,虽然如今老祖已经退隐,但他依然很看重老祖,及其尊敬老祖,这个新年没拜见老祖,陈苏丹特意前往麻岗镇给老祖解释,同时告知老祖王仁智回川康时,依旧可能没时间看望老祖。
五大财阀中张家排名仅次于王家,也有传言张家已经超越王家,具体情况如何外界只有传言,真正清楚底细的可能只有五大财阀,甚至张王两家自己清楚。关于五大财阀,外界一向只有传言没有确切的消息,不过无风不起浪,这些所谓的传言经过时间检验,其中一部分传言确实是五大财阀的实际情况。
诸如张家核心由五人组成,为了核心不受外界因素影响,成为家族核心后,名下不留任何资产,王家核心人数不等,核心人物一致同意,即可跻身核心,王家核心没有名额限制。张家核心共同掌握历代积累的巨额资本,王家和张家恰恰相反,核心掌握的资本没多少,老祖曾经对王仁智说过,张家等于伏在水面下,王家全在水面以上,真正可怕的是张家。
江、夏、姚三家名为五大财阀,实则与张王两家差得远,合三家举家合力,也不及张王两家任何一家,五大财阀是很久以前的传闻,如今应该说两大财阀。老祖没具体聊夏家,外界传言夏家核心由三人组成,江家和姚家也是三人,不过姚家大半势力在泰顺共和国,也是唯一一家主要力量不在凌源国的家族。
张颂文来川康极为隐秘,除了张家外人毫不知情,王仁智这边也仅有陈苏丹桃芳等个别几个人知道,不过没一个人和他见过面,朱语敏江文俊严在明等不知道这个消息。王仁智和张颂文在王宫最后一进院落见的面,这是国王家眷的居所,王后王妃的寝宫,外人轻易进不去,朱语敏江文俊等也几乎很少进去,陈苏丹亲自下令,桃芳安排,一辆王室车辆从王宫后门把张颂文从后门接入王宫后院。
会谈约定的时间是晚上八点,这个时间天刚擦黑,很多人正在用晚餐,王仁智和张颂文从晚上八点谈到十点半,现场只有燕燕在一旁沏茶倒水。除了燕燕外没有人知道两人会谈的结果,送走张颂文之后不久,陈苏丹便进入房间,王仁智沉着脸道:“你是故意的吧?我劝你一句,以后绝不能意气用事。”
陈苏丹清楚王仁智指的是燕燕,燕燕出自张家,王仁智认为陈苏丹有用燕燕给张颂文示威的嫌疑,虽然张颂文很可能根本不认识燕燕,但是张颂文迟早会知道燕燕以前的身份。陈苏丹道:“你别想多了,我没你想的意思,燕燕是你的贴身侍女,只有她最合适,我想过让潇潇临时替换,不过想想不太合适,桃芳她们仨也不合适。行了,以后我会注意,今晚谈的怎么样?”
话音刚落,有人敲门,燕燕打开房门,门外是潇潇和桃芳,陈苏丹道:“快进来,时间不早了,得抓紧点时间。”
桃芳先把手里装满资料的公文包放在茶几上,落座后道:“稍等片刻,等等娜娜和楠楠。”
王仁智道:“这段时间辛苦了,明天十点以前不要安排,我要见见樊田高、古繁雄和成映威。”
桃芳三人二十天之前先后来到青山,身为王室女官,负责安排国王日程,处置发出的邀请函后收到的复函,尤其是最近复国大典这几天。王仁智见什么人,什么时候见,陈苏丹是否一同出席,张颂文虽然是重量级人物,但是他是秘密到访,影响不大,其他重磅嘉宾往往大典前一两天才到,见谁不见谁,见面时间长短,全靠三人安排,稍有不慎便会出大事。
川康复国大典仅靠安全部那点人根本不够用,稍微出点差错造成的影响极其恶劣,巡逻维持秩序的任务由川康集团军接手,为此樊田高调集两个师的重兵。川康集团军在明,安全部以及成映威的精英部队在暗,安保力量很强,王仁智怕的是彼此协调出问题,另外,不能只盯着青山,川康各地安保也需要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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