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斌在办公室前将公文包还给我,我冲他感谢微笑,拿包走了进去。
这样也好,省的我费尽心思在他们面前卖力演戏,大门一关,躺在我的办公室里混一天是一天。
我在他的独立办公室里巡视了好几个来回,这办公室里面可真是干净,连几份公司的文件都看不到。唯一有特点就是这办公室里全都是红木硬家具。这个裴华盛一天上班究竟在做些什么,难道就是吃饭饭睡觉觉打豆豆?
一想到吃饭我肚子此时也配合着咕咕叫了起来,我摸着肚子掐灭了心中大展宏图的念想,还是认命好好当个混吃混喝的闲人吧。
倒了一杯咖啡便坐在老板椅上悠闲的喝了起来,屁股刚贴上大圈椅上,办公室的大门忽然打开,一道丽影闪了进来。
那女人看起来二十六七,贴身的黑色套包裹着身材凹凸有致。五官还算精致漂亮,右嘴角旁有颗小黑痣,不大不小,不浓不淡,白皙的脸蛋上出现这么一点痣不仅没有破坏美感,反而让人不仅要多瞧几眼。
多瞧了她几眼我忽然迷惑起来,这个女人怎么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又一时想不起来。
她忽然将胸前的一叠文件拍在我面前,气势汹汹的质问我,“我给你的打了这么次电话为什么不接。”
裴华盛的手机一直在我口袋里,只是不知道锁屏密码,使用起来怕露出破绽我就干脆将它关机,他的生日和蒋璇的生日等各种书数字我全都试了一遍,全不是。
眼神快速扫过她的工作牌,她叫贺宜。裴华盛的办公室难得见到几份文件,她会送这些文件过来,以之前的语气看来定是在这个公司里和裴华盛比较亲近的人,要小心应对了。
我喝下一口咖啡,酝酿着该怎么回答。贺宜忽然靠了过来,顺势倒在怀中,软绵着语气撒娇说:“你一消失就是一天一夜,打你电话也不接,听说你出事了,被警察抓了起来。昨天我一个人睡在房间里,等你好久都没有回来,我以为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好怕。”
咳,刚咽到喉咙边上的咖啡差点喷了出来,慌忙吞咽回去又呛到气管里,害得我阵阵咳嗽。我趁着咳嗽站起身来,逃离掉贺宜软滑的身子。
借着咳嗽的间隙我再次仔仔细细将贺宜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她虽然也是有几分姿色,但不见得就比蒋璇出彩到那里去。蒋璇可不是人老珠黄的糟糠之妻,真不知道裴华盛这哥们是怎么想的。难道吃到碗里的了就一定还要想着锅里的吗?
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我擦着眼角的泪水尴尬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忽然记起在医院并没有见到贺宜的踪影,照电视剧里的狗血剧情,‘我’出了这么大的事正是她出场的好时机啊。我便问:“我都成这样了,昨天怎么不见你来。”
贺宜脸色变了一下,又露出十分可怜的表情,像个怨妇叹声道:“前天饭局上你胃疼晕倒,他们都只知道通知副总经理夫人,哪里有我的份啊。不过听说和你同病房的人被杀了,你没事吧。”
“没什么大事,晚上就放我回来了。”我轻描淡写说着,说完我就后悔了,又说错话了。
“晚上就放你回来了?”贺宜像只猫凑了上来,冷哼道:“那怎么没见你回家,你是回到她身边去了吧。”说着长大了嘴巴,仿佛一口就能将我吃掉,我扶着额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幸好她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不休,她明白纠缠到最后不讨好的说不定还是她自己。贺宜假装生气地走开,站在门边说:“你惹我生气了,要请我吃好多好多东西才能弥补回来。”
等她离开办公室,打开她送来的文件,白纸一片。呵,无聊打开抽屉,里面居然有一张写着他公司账号和密码的卡片。这个账号可以进入公司的资料库,这样的东西还要用卡片记着,这裴华盛是有多健忘啊。
我灵机一动,打开电脑登入公司资料库调出了贺宜的资料。贺宜进入公司接近三年,业绩平平,这一年内倒是平步青云,看来裴华盛虽然是个闲人,影响还是有几分的。
见她生日是6月25,便打开手机照数输入,手机果然解开了。看来裴华盛对她的感情不浅了,手机一打开跳出来的居然是一排排备忘录,甚至连何时出门何时上班都在其中。
我心中十分疑惑,虽然和他只有几面之缘,但看他神采还不错不似如此健忘啊,一定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我一定不能步他的后尘。
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也好,既然他本就如此迷糊,我也乐的做个糊涂公子了。
中午‘我’叔叔裴天庆忽然邀我和公司其他几个领导吃饭,说是我昨天受惊了也算是给我接风洗尘。他们高谈阔论谈笑风生,满桌子的酒菜全都下了我一人的肚子,除了叔叔以外没有一个人的眼神落在我身上。
饭局末了,裴天庆忽然拉住我的手严肃道:“小华啊,最近怎么老是丢三落四,没有一点精神气,这可不像你原来的样子。虽然这是叔叔的公司,但你继续这么糊里糊涂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他打了个酒嗝接着说道:“今天见你有些变了,又提起一些精神气,这我很高兴,还有小璇,这虽然是你们年轻人的事……”
他还想继续劝说,那边有人正在唤他,邀他商谈要事,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作为家长的鼓励便又匆匆离去。
我摸着鼓圆的肚皮,望着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他原来不是这样吗?那他原来又是什么样子?
看来裴华盛的故事,也不是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