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吴国栋的特别调查小组很快便来到了东海,作为唯一幸存者,我自然是免不了盘问。
我按着吴国栋事先设定好的剧本应付着他们,盘问是单独进行的,我也一改之前会上的激进姿态。语带保留,甚至还有些偏袒。
我受的都是些皮外伤,身体的愈合功能早就异于常人,尽管医生对此十分讶异,我早早就要求出院了。我尽量不留下任何的指纹与生理痕迹。
正式回到警局是在节后的第七天,吴国栋能够传递出来的消息越来越少了。很快便传来他正式接受调查的消息,这是来自特别督查小组的通知。他最大的问题是是否存在指挥失误,造成五名同事与两名当事人的牺牲。
我要求马上恢复工作,局长也没多说,只是在我肩膀上拍了几下。
警局现在也是一团糟,居民的律师将这里堵得水泄不通,尽是在周围因为爆炸波及收到损失来这讨要说法的人。
黎婉告诉我,祁牧是和她同一年进警局,现在还是巡警,我便跟着她在街上巡逻。他们有意让我回避这次事故的调查,只是不定时的询问。
“我就搞不明白了,你说你混了这么久,怎么还是一个小小的巡警?”我将脑袋伸到黎婉身前,奚落她道。
黎婉白了我一眼,大步向前走着,四周是川流不息的人群,已经是节后上班的时间,这座城市也重新上紧了发条,大步流星向前走着,除了街道零星贴着的红福,这个节日又成了一段记忆,放在来来往往中的过去。
看着黎婉背影,我咧嘴笑了一下,又凑上去说道:“我现在是越来越好奇了,你这么个能人居然在警局中藏得这么深,到现在还是一个小巡警。你的那些同事都不知道你的能耐吧,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你管得着吗?”黎婉停了下来,恶狠狠地瞪着我,那架势,要是我再说下去,她说不定将我的嘴都一起撕烂。
忽然,对讲机里一阵喧嚣,我们接到警情,立马火速奔向事发地,刚到那儿,便见到一个老妇人焦急的在那儿徘徊。
老妇人一见到两身警服,立马靠了过来,握住黎婉的手焦声道:“哎呦,警察同志,你们来得正好,快去救救我的小花吧。”
黎婉难得温婉下来,握住老妇人的手轻声安慰道:“老人家,您先别着急,先给我们说说情况。”
老妇人指着面前的楼顶道:“小花就在那上面,你们快去救救她吧。”
眼一瞧,那栋住宅楼八层高,再见老妇人焦急的模样,黎婉冲我一点头我就冲了出去,我现在的身份可是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
“哎……”黎婉高声叫了一声,还想说些什么,我已经跑到入口,也顾不上她叫的什么了。
按了几下电梯,电梯还停在六楼,我只好一鼓作气顺着楼道跑上去,顶楼的门还关着,拧了几下没能拧开,或许是小花故意锁上,我干脆一脚把门踹了。
但是一出道顶层,我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顶楼上空无一人,连忙顺着边沿查看,同样也没有。
对讲机呼呼又响了几下,黎婉问:“祁牧,你找到小花了吗?”
“这里一个人影都没有,没见到什么小花,难道出事呢?”我冲着对讲机大声叫道,心脏咚咚跳着。
“那里是人。你顺着后边的天台下方再找找。”对讲机那头黎婉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顺着她指示的方向再去找,脑袋刚伸出去,便听见喵地一声,定睛一看,一只猫被杂乱的缆线缠住,正吊在下面,见到我,张牙舞爪地叫着,还是一只大花猫。
拎住它的脖子后面,它终于安静下来,只是将肥圆的爪子高扬了几下,举起一杆白旗。
楼道里一阵声响,黎婉搀扶着老妇人也走了上来,我黑着脸,将它放下,它欢脱向老妇人跑去,跑到一半转过头来冲我叫了一声,老妇人高声叫了声“花花。”欣喜抱了起来,嘴里还念叨着:“这个小同志可真是厉害,像这么热心的小同志现在可真是少了。”
黎婉常年冰雪覆盖的脸上略微跳动了几下像是在偷笑,我恶狠狠瞪了她一眼,脸色更是黑成了一片黑炭。
“谁叫你跑这么快,我都还没来得及问清楚。”
“谁知道会是一只猫。”我咕噜道,“一只猫有什么好报警的。”
黎婉眉头一挑正色道:“你以为我们每天都在干什么?你以为我每天都忙着和犯罪份子拼个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