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事情一句两句说不清楚,贾琏还不能总跟这孙子凑一块,既然他死皮赖脸的主动靠近不能阻挡,那就想法子给他控制一下病情。
两人接触的时间不长,但也不短,李亨知道贾琏说到做到,令人信服。
当即李亨郑重点头:“我信你,那就等年后我搬出皇宫,开府之后再联系。”
贾琏一看这孙子要赖上自己,立刻给他打预防针:“只此一回,没有下次。”
李亨心里暗暗的不爽,我就这么不招你待见么?眼神闪烁时,贾琏看的仔细,冷笑道;“我惹不起你还躲不起?大不了我不考科举,我躲金陵老家去。”
李亨顿时语塞,这家伙不是说说那么简单,他真的能坐的出来。不然也不会不给方少白和郭松面子,该骂就骂,该打就打,一点不怂。
想到此处,李亨冲贾琏微微一笑,突然大声喝道:“贾琏,给脸不要脸,你给我等着。”
说完,李亨怒气冲冲的走了,拦着身后要来找茬的下属,一群人离开了。
贾琏站在原地,一脸倨傲,冷笑一声:“嗤!”
双手背后,不紧不慢的往回走,嘴里哼着小曲,身形微微摇摆。
做戏做全套,主打一个落在别人的眼里就是猖狂!
猖狂!太猖狂的!
要的就是这个感觉!
本来一向谦虚低调做人,都是这个社会逼的!
自打在青云书院对了方少白,揍了郭松,被书院退学之后,贾琏的人设基本就固定下来了。就这点破事还牵扯到一个首辅,导致整个朝廷格局变动,说出来你敢信?
承辉帝是最大的幕后黑手,得到了最大的利益,北静王推波助澜趁机壮大勋贵集团声势。
真相说出去没人信,人们只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的东西,这跟认知有关。
想让一个人接受认知之外的事实,太难了!你跟他解释不清楚。如同让一个学渣数学考高分一样,没那个能力知道吧?
贾琏觉得新人设其实也挺好的,至少是没人敢轻易惹自己了。
我,贾琏,荣国府的继承人,师从当今陛下宠臣张廷恩,怼过首辅的孙子,揍过侍郎的儿子,就这一串事实,那都是不好惹的标签。
回家的路上,贾府的下人们都不敢正式琏二爷了,威风,太威风了。
拉着一张我很不开心,生人勿近的脸,管家很识趣的上前通报,贾赦大老爷去拜见北静王。贾琏听了消息,情绪越发的糟糕,眼珠子都红了,吓了管家赶紧找借口跑路。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噗通一个自由落体砸床上,贾琏瞬间进入一种全身乏力的状态。
被迫作为棋子的人生,太难了!就不能让我躺平做条咸鱼么?
现实情况就是不能,贾琏要不扑腾几下,将来贾府被抄家之日,就是人见人欺落魄之时。
想想北静王,贾琏心里很是不屑,就你们这群臭鱼烂虾也配掀翻内阁首辅?没有镜子撒泡尿照一照啊。贾琏心里其实很清楚,北静王为首的权贵集团,肯定不会明着抢罢黜首辅的名声,有人猜测这是权贵集团的手笔,简单的不表态,让人去猜好了。
脑补能形成完整的猜疑链,也能形成完整的证据链。
要不怎么说,人类一思考,上帝便发笑呢?人类,是最善于高估自身智商的种群!
从贾赦去拜见北静王的举动,贾琏得出一个结论,放弃治疗吧!
佳节渐近,祭祖这个事情,贾琏不得不去,排序时一干族老都得后退,站前排的时贾赦、贾政、贾珍、贾琏、贾蓉,爵位在身-爵位继承人-族老-嫡出-庶出-旁支,贾政能站在前排,那是因为他有官在身,族内的女子没资格祭祖。
祭祖之后,族长贾珍自然是大宴族人,贾琏借口身体不适提前跑路,贾珍委托贾蓉相送,彰显其族长的主导地位。这是做给族人看的,私下里贾珍非常的客气。
贾蓉让一干随从落后五步之外,落后贾琏半步,低声说话:“前些日子,东西二府的下人们,还有族人们可都在传琏二哥的笑话。”
贾琏听了只是微微一笑,心里默默的记下一笔,口中云淡风轻:“珍大哥也不管管?”
贾蓉究竟还小,没能体会到贾琏的阴险用心,实诚的表示:“父亲之意,此西府之事,东府不好说话。”
默默的在心里表达了希望能和尤氏深入交流的意愿后,贾琏依旧一脸笑容,看不出有任何不满的端倪,只是对贾蓉低声表达了关切:“珍大哥最近经常打你么?”
现阶段的贾蓉,还是有点反抗斗志的,不像以后怕贾珍如同老鼠怕猫,听了贾琏的挑拨,脸上闪过不忿:“怎么不打?老子打儿子,也只能忍着。”
贾琏可不是啥好东西,继续种草:“是啊,还没长大呢,也只能忍着。你看我爹,现在就不敢对莪动手,顶多是骂几句。要我说啊,人还是得靠自己,你这样整日无所事事的,被打了骂了乖乖的忍着,将来你娶了媳妇,你爹要是看上你媳妇,你也能忍么?”
贾蓉突然站住,身形微微一颤,眼神惊悚的看着贾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