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堪许半蹲在她身前,闻言撩起眼皮。
“我的包呢?”阚婳蓦然想起自己的钱包还在帆布袋里。
“多亏你刚刚及时松手。”霍堪许看她状态不是很好,赶在她一个趔趄坐下前,伸手轻扶住了她的胳膊,“那两个飞车贼抢了包就跑了。”
要是他们意不在财,那阚婳可就凶多吉少了。
“走了?!”阚婳的眼眶霎时红了,“可是我的钱包还在里面。”
霍堪许难得严肃,蹙起长眉,“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阚婳呜咽着,再开口时已经带上了哭腔,“可是。。。可是里面还有我和爷爷的合照啊。。。。。。”
“怎么办啊阚栩。。。。。。”像是绷了许久的弦骤然断裂,阚婳的脑袋一片混沌,只剩刚才电光火石之间的余惊,连同身体上的疼痛一起涌来。
阚婳的身体几乎没有力气支撑住自己,只能靠霍堪许半搂着将她抱在怀里,“他们把我和爷爷的合照抢走了,我、我和爷爷,只、只有那一张合照了。。。。。。”
女孩薄韧纤瘦的身体随着抽噎颤抖起来,剔透的泪珠不住地滚落,就像是一只被雨淋湿、无家可归的小猫。
他试着屈起指节替她拭去眼下温凉的泪水,可是女孩的眼泪涟涟,根本没有止泛的时候。
霍堪许的掌心很快就濡湿一片。
他默了片刻,“别哭了,我帮你找回来。”
“真的、真的会有办法吗?”阚婳抽噎着,眼眶红红地抬眼望他。
她紧紧地咬着唇,试图压抑住自己的抽泣,犹带病态苍白的小脸上泛出力竭的酡红。
霍堪许不自觉地收紧了手,喉结上下滚动。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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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明星静,蝉噪稀疏。
阚婳醒来的时候周遭沉静,她几乎能听见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隐约的汽船鸣笛声。
房间里也只有窗外映照的月色,明明如水,澄澈空寂。
顿了两秒钟。
阚婳缓缓睁大了眼睛,这是哪儿?
她撑着靠枕慢慢坐起身,等到眼瞳适应了昏暗的环境后,环顾四周。
这个房间开阔空旷,除了角落里吊着一张鸟笼椅,就只剩她身下坐的这张床了。
但窗外的景色很好,一整面的大落地窗,只要阚婳一扭头就可以看到夜色中这座城市闪烁的霓虹星河。
如果可见度更高些,她甚至可以望见远处开阔平坦的江面。
这里显然不是崇山叠墅。
阚婳抱着脑袋,只记得自己当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浑身上下都酸痛极了,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