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远处敲更的老人吓得嗓子直颤,竟是惊出了半截声音。
萧锐转头望向声音传来处,呵呵,还有个围观者在那儿呢。
“是谁?胆敢在长安城里乱来?”值勤的巡逻武侯闻声匆匆赶至。
轻蔑扫了一眼,萧锐迅速消失在附近的黑暗小巷,武侯到达时,哪还有他的踪影?结果打更者便成了官差问询的对象。
当得知遇害的是义安郡王府的公子,唯一的目睹者立刻倒了霉,整夜受审,最后甚至被囚入了大牢,不明所以。
当值的巡逻军侯将军亲自勘查现场,看着那惨遭击毙的马匹,这位曾浴血沙场的将军心中骇然。能在战场上单拳骏马的,世间又有多少?屈指可数,都是以一敌千,赫赫有名的猛将。
但是,哪个这样的勇士会与义安郡王家的小家伙为敌?
按照打更人的讲述,李义安儿子开车撞向路人,反而被,按理说是咎由自取。可是这话传到义安郡王耳里,恐怕难以服众。
越想越头疼,军侯将军面临抉择,最终还是选择向上级汇报此事,即现任的禁卫将军、左武卫刘德裕。
刘德裕内心一震,暗叫不妙。今儿早上还在安排儿子去跟李义安接触,晚间对方就遭遇这种下场,难道真是对手起了杀意灭口?那么他们酝酿的计谋怎么办?
借传讯告知李孝常的机会,刘德裕悄悄联系了李氏家族的人。
原本哀痛子亡的李孝常一听刘德裕的推测,顾不得悲伤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赶紧让你儿子躲避一阵,这段时间千万别露面。另外想方设法通知长孙家,如果是灭口,不会仅仅针对令公子,我们做事隐蔽,万一事情败露也不会公开行凶,只会悄然调查。咱们需要稳住阵脚,静静等待,看情况如何发展。”
刘德裕郑重回应:“这事绝不可姑息,无论是谁对王爷子嗣下手都属重大刑事案,我们的专长在于策划,明天可以到长安县衙控诉。我会监督官差,务必调派几个擅长查案的好手。”
“父亲,您听我说,”李孝常挥挥手阻止道,”唉,那个见证人的证词是这样说的,是我在场时令二郎策马行凶,他自已则遭受了一些不幸。其实责任在小犬,他……唉!还是息事宁人,这些都是我们自已的疏忽啊。”
“现场只有那个证人,已经被我们的人监控了,只要直接处理,这起案件就会变成街头有人蓄意刺杀义安郡王世子。”刘德裕出谋说道。
李孝常陷入深思良久,依然摇了摇头。”罢了,还是放人吧。在眼下动荡时刻,不能多生事端,不能让皇帝抓到任何把柄。”
刘德裕不再劝说,心里想:面对丧子之痛,谁能泰然自若呢?这义安郡王还真是异于常人,能承受一般人无法接受的情绪,看来和他共事的确不会有问题。
萧锐轻身潜行,一路飞檐走壁,回到家中时甚至显得小心翼翼,他无声无息地来到父亲的书房窗口偷瞄,发现果真在那里安歇,寒冬腊月,怎能在书房度过?
溜进书房叫醒熟睡的父亲,这一举动却把萧瑀吓得够呛。
“大哥,你这是怎么回事?”
“别出声,是我暗中而回的。”
“什么??回来?私自返回?出……出什么事了?”萧瑀心底一紧,难道儿子犯下,想要偷偷潜回家做诀别?
透过灯光,萧锐瞥见父亲疑惑的神色,立刻明白他的误解了。
“爹,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接着,萧锐简短叙述了整件事,包括刚刚的杀戮行动。
听到此事,萧瑀一时有些懵。”等等,你慢慢说,你是说有人图谋不轨?然后你在途中顺手解决了他们?大儿子,你莫非是在讲天方夜谭?”
脸上不由浮现三条黑线,萧锐想着,深更半夜我进来,哪有闲暇编这样的故事给您听?
“国之大事,玩笑开不得。为了避免消息泄露,所以我回家必须保密。”萧锐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