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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传言未经证实(第2页)

若是李孝常知道刘仁轨的想法,可能立即要动手毙了他的妄想狂。

不过,刘仁轨的洞察还是影响到了他,李孝常收起愤怒,装作哀伤地说道:“的确感谢你的宽容,刘县令,让我儿子不至于名誉扫地。”

原来如此,差点就乱揣心思了。刘仁轨思考起来:“王爷,其实还没说完,若只涉及您令郎的不幸,自然可以按照民不告官不问的原则处理。可是现在,报案的并不是您,是受害者的亲属。我们询问您是了解事实,您是目击者,提出撤诉似乎……不符法规。”

哦???

李孝常正要告辞离去,闻言猛地一愣,脸色瞬间乌云密布,极为不悦。刘仁轨的随员也被他的反应吓出了一身冷汗,轻轻拉了一下县令的衣袖。

见到刘仁轨为难的表情,李孝常怒不可遏,!你一个小小的长安县令,不懂朝廷规矩吗?这种小事我都没面子解决吗?还跟我推三阻四,假装依法办事吗?

“刘县令,你真的不愿为我做这一个面子之事?”李孝常言语带有威胁之意。

刘仁轨故意装出困惑的样子,”王爷见谅,职责使我必须谨慎,今天我若是违心帮助你们伸张平民的冤屈,明日恐怕性命难保。纵然皇上开恩饶恕,那受害者家人也极可能借此滥用职权,诬陷我是枉法行为,到御史台举报。这样我依然是个死。不如,请王爷您给我一个干脆吧。”

嗯……真是个少年老成的家伙,用陛下和御史台来压倒我?不简单呐。

“刘县令,那位车夫是我们王府的契约奴仆,大唐法律明文规定,已签署卖身契的奴仆并非百姓身份,他们的一切都归属主人。所以我可以说,我不追究不报警,别人私下去鼓鸣喊冤,能算合法吗?任谁都能干涉我的家务事吗?”

刘仁轨惊愕道:“什么!?那车夫竟然只是你们王府的一个契约奴?这很好!那个母亲和孩子竟敢撒谎骗我说,车夫是你王府的退役士卒,本是普通大唐百姓?我现在就去找他们理论。”

李孝常眼睁睁看着满脸怒容的刘仁轨闯进了旁边的等候室,他想要阻拦却未果,心中懊丧极了,暗自痛骂陛下为何让这样的傻帽来做知县,难道不明白人间情理吗?

不久后,刘仁轨苦恼地说道:“王爷,你确定他是契约奴仆吗?或许记错了也说不定。我才核实了,他在长安县登记是名册中的普通公民。”

若非事涉重要,李孝常实在不愿再跟这个笨蛋啰嗦,还装蒜呢?等到大事成功后,首先清算的人就是你。

“我已经给予了充足的抚恤金,这是王府应有的担当。只是我管理不当,曾提醒属下不可给朝廷制造麻烦。如果真要申诉,那就意味着要找凶手负责。对于死者,我府只会祭奠而非抚恤。但这看样子,人心难测。怪我吧,或许是仆人怠慢。我自已处理。”

说着,李孝常就要走向等候室,却被刘仁轨迅速阻止:“王爷,按规行事,状告的人需得到保护,您现在进去不妥……搜捕凶手、公正断案是县衙职责,并不该劳您破费。”

李孝常的目光变得寒如冰霜,”长安县,堂堂郡王我怎可能针对下僚的寡妇?还不够资格见一面她们?”

刘仁轨内心纠结,犹豫着站于原地。

李孝常的耐心已经被彻底耗尽,一把推开他,大踏步走进了等候室。刘仁轨与师爷眼神交换一下,随即急忙跟了上去。

看到义安郡王时,车夫的妻儿差点魂飞魄散。后悔自已贪财,既收了王府的好处又违背府规,原本想再赚一笔,现在看来是咎由自取了,王爷派人来追查了。

“王爷,臣妇确实有罪,不应瞒着您私下报案。请您放心,我们立即离开长安,再也不回来。恳请饶过我们一条命……”

没等李孝常反应,女子这番哀求的话却将他弄得很尴尬,他直愣愣地搓着手,心想这女人简直蠢到了极点,自已是一番好心,却让她听起来像我亲手似的。

果然,他转身看刘仁轨时,只见县令早已不再低调沉默,此刻胸脯笔挺,站在原告母子前方,摆出了坚定决绝的态度:

“王爷,出于对控诉者的安全考虑,希望您退避。”

“你想做什么?刘县令,区区七品芝麻官也敢与我这样说话?就凭这个恶妇的一句话,你能懂……”

在愤怒的李孝常话未落音时,刘仁轨已然下令召来县衙兵丁。”王爷,请见谅,下属确有失察,但我们必定会调查,洗脱报案者的嫌疑。至于您的吩咐,我会尽力去办,请王爷回避一下。”

“你。。。我看谁敢?本王。。。”

李孝常疏忽在于未带来卫队,只有两位下人随行。加之胆识过人的长安县令刘仁轨,最终在目瞪口呆的案犯及其母亲面前,由一群兵丁将他带出了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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