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锐拿纸笔快速写下一张药方,递给李泰让他人去抓药,他则悠闲地在这个皇室医馆里游荡。一群太医聚在一起讨论,有的品茶阅读,如果要说宫中最好的轻松职位,非太医院莫属。
“天花是由于一种隐形的有毒细菌引起的疾病,目前的药物无济于事,无法通过服药治愈。唯一的途径在于预防。痘苗注射可有效防备。”
看着一名年长的太医紧锁眉头研究天花病例,萧锐忍不住补充说明。
老太医头也不抬,似乎沉浸在思考中:“既然药物无效,又该如何防止呢?”
“非常简单,新生儿都接种痘苗疫苗,如此就能避免染上天花。只要坚持二代人的免疫,天花将会彻底灭绝。”
“痘苗?痘苗是什么?它和天花有什么关系?”
“痘苗是源自牛的天花病变……”
萧锐如数家珍地讲解了一堂生动的免疫医学讲座,围观的太医越来越多,他们都忘了眼前这位年轻人大约的身份,而是被他新颖的知识吸引了,像是打开了全新世界的大门。
“姐夫、姐夫,药我都喝了,一刻钟后能好吧?”胖乎乎的李泰跑来找他,一见到围着萧锐就叫喊道:“你们干什么?他可是我姐夫,不能欺负他的!”
“咳咳,泰儿,他们是想帮我讨论医术。对了,吃完药就回去弘文馆上课,我这里还没说完呢。”
萧锐支开李泰,与太医们进一步深入地探讨天花的根除之道。
半个时辰之后,太医院的张、王二院长匆匆来到太极殿面见皇上:“陛下,有一位特立独行之人进入太医院,找到了治疗天花的办法。这是我们初步的研究计划,请陛下审阅。”
“嗯?天花?这个无解之症竟找到救治之法?”
半个时辰后,萧锐被人带到太极殿的一间小型书房。
“你就是那位治好了天花的神医吗?”皇帝李二正在埋头审阅奏折,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
萧锐心中暗暗咒骂,这群御医究竟出了什么问题?自已竟然被带到了皇宫,最不愿遇见的皇帝却恰恰出现,简直是自投罗网。
看到萧锐脸上震惊错愕的表情,李二十分满意这种反应。他放下朱笔,微笑道:“怎么?还认得本宫吗?”
“呃,我从未进过皇宫,不太明白规矩,我需要磕头行礼吗?”萧锐试图用这种方式摆脱困境。
闻言,李二有些无奈,这个少年还真是大胆得让人猜不透他的下一步行动。”你是想要下跪吗?”李二再次问道。
萧锐坚决摇头:“我不想,我觉得磕头没骨气,膝盖不够硬。”
“有趣。难怪宋国公如此急切地为你寻找启蒙师傅,礼仪确实需要教导。这样说来,你觉得自已的骨头够硬,就连父母也不需要跪了吗?”李二饶有兴致地问道。
萧锐抓头,内心无奈,谁人能够做到不向父母下跪呢?
“你的未婚妻是襄城公主,等结婚后,你会怎么称呼我?”李二追问。
“当然应该叫您岳……父!”萧锐被这个问题弄得不知该如何应对,干脆低头快速行了个礼。
李二放声大笑:“你的脾气还挺硬的,你父亲常说你在家里让他头疼,眼看你就快要娶亲了,是时候收一收你的野性了。不要太过放肆,不然别人会觉得宋国公连教育后代的规矩都不懂。像你这样一身本领,岂能困在小山村钓钓鱼就完了?这只会让人看轻你。既然如此,给你一个职位如何?试着为国家做事。”
“啊?我不想做官!”萧锐毫不客气地拒绝。
“怎么回事?做官你觉得委屈吗?你要打算终生效仿纨绔子弟过日子吗?”李二责备道。
萧锐解释:“我不是不想效力国家,只是受不了那种尔虞我诈的竞争。”
“我什么时候说过朝廷是阴谋阳谋的地方了?你父亲不也从政多年,他也没教过这些吗?大唐初创之际,大家全力以赴地工作,哪里来的那么多争权夺利?”
面对这个问题,萧锐一时语塞,虽然确实没被这么教导过,但他清楚,官场上的斗争是恒久不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