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璟往正殿的方向走了两步,又忽然驻足,干涩的开口。
“初来京都那年,在抱月斋里,皇姐要用自己的命,换朕的命,朕一直都记得。”
赵玉蕊怔忡的抬头望着他,喉咙涌起一股难言的酸涩。
那时,他们一家的处境非常艰难,她是真心实意的爱护赵元璟。
想用自己的性命,换他活着的心,不掺一丝虚假。
她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一颗真心开始被腐化。
她想要的东西越来越多,得不到满足,就联合裴家,逼迫赵元璟妥协。
这么多年,他事事退让。
唯一的坚持,就只有一个虞娇娇。
“九郎……”赵玉蕊的心里空落落。
这个时候,好像说什么都不应景,只能干巴巴的唤了他一声。
赵元璟苦涩的说:“朕,什么都没有,能给你们的东西,就只有这么多。”
富贵迷人眼,利欲熏人心。
贪心永远都填不满。
他的冷暖,只有他和小兕子知道。
如果他有的选,他不想做除了权利,一无所有的帝王。
一直到赵元璟乘坐御辇离开,裴太后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被威胁,赵元璟显然已经触犯到她的底线。
“母后……”赵玉蕊嗫嚅着开口,“虞氏是个什么脾性,咱们都清楚,您就听九郎一回劝……”
裴太后冷笑着打断她:“这件事情,与哀家无关,哀家作为受害者,为何要受他的威胁?”
赵元璟来不来看她,有没有空来看她,她压根就不在乎。
这些女娇娥们的家族,算什么羽毛,顶多算是裴家身上的虱子。
就算是被虞娇娇都消灭,又能对裴家造成什么威胁?
这一批虱子没有了,还有下一批。
她就不信,虞娇娇能把这全天下的人,都杀完。
举荐就能入仕,送谁进官场,还不是裴家说了算。
就算是奴仆出身,裴家也能让他进官场。
甚至是,身居要职。
不肯与裴家同流的官员,就把他们踢走,替换上听话的自己人就行了。
“母后,九郎说的也有道理,虞氏要害您,何须在药材上动手脚。”赵玉蕊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