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相刚刚把选举委员会奉为不列颠最为公正、有权力的选举监督组织,这莫非是忘了他1827年刚刚上台时爆出的两桩严重选举舞弊案吗?
当时我党发言人约翰·罗素勋爵要求永久取缔那两个腐败选邑的选举资格,而贵党的不少人士则要求将这两个席位交给执政党所控制的地区,而前不久不幸离世的赫斯基森先生则主张至少将其中的一个议席转交至人口日益增长的伯明翰。
而最终您的决定是,将两个议席不经选举直接划分给两党。但我出于公心,认为这种不经选举直接划分的方式有悖于议会传统,因此便借此机会重提几十年前便在考虑的《议会改革法案》。
而当时您的回复却是:只要我还在政府任职,我将始终抵制这样的议案。
所以,我今天的问题便是,哪怕已经过去了几年的时间,哪怕目前的情况已经发生了转变,哪怕全国上下的教士、商人、工人、农民都在要求改革,事到如今,您的态度依然还是如此坚定的反对议会改革吗!
首相,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这里不是滑铁卢,你用不着对整个大不列颠的公众耍那些战场上才会用到的阴谋诡计!”
格雷伯爵话音刚落,喧闹的议会厅里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不论是托利党还是辉格党,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首相威灵顿公爵的身上。
只见刚刚还在翻动材料的威灵顿公爵突然停下了动作,他的身体忽的颤抖了一下,寂静的大厅里响起了老公爵的嗤笑声。
只听见啪的一声,威灵顿公爵一巴掌拍在案前,惊得在场所有人都吓得一哆嗦。
威灵顿公爵将脑袋转向格雷伯爵,也不通过议长传话,而是抬起右臂指着格雷伯爵道。
“我从不玩弄什么阴谋诡计,我只会在正面战场将敌人击败。
格雷,我早就说过,我这个人很简单,我讨厌当首相,因为这工作不适合我,我只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所以我不善于、也不屑于隐藏我的意图。”
皮尔爵士听到这话,赶忙起身劝道:“公爵阁下。”
但还不等他开口,便看见威灵顿公爵伸手打断了他的话:“罗伯特,少管闲事!这和你无关,也和你带领的党员们无关,这就是我和格雷之间的私事。”
语罢,威灵顿公爵指着格雷伯爵的鼻子开口道:“你说对了,格雷,我的态度始终如一,我在过去、现在以及将来,都会坚定不移的反对议会改革!
不列颠的政治不是胡来,你们如果想放闲杂人等进来,我尊重你们的想法,但是你们休想让我站在你们那一头!
听清楚我的话了吗?只要亚瑟·韦尔斯利还活着,只要我的双腿能动唤,只要我还能站在威斯敏斯特宫的议会厅里,你们就休想通过《议会改革法案》!”
格雷伯爵听到这话,气的浑身直哆嗦。
而在他的身后,气的满脸通红的辉格党员们则纷纷将面前的材料扔到了天上。
议会厅里纸张纷飞,罗素勋爵等人拍案而起。
“简直岂有此理!”
“威灵顿,我们要求你立刻辞职下台!”
而那些追随威灵顿公爵而来的亲信们听到这话,则是一个个目眦欲裂,他们下意识的想要拔刀,但是当手掌摸到腰间时,却发现自己什么也没带。
但这却并不影响已经远离战场多年的将军们捋起袖子为老长官助拳。
可还不等他们冲上去,几位将军便被皮尔爵士等人按了下来。
皮尔爵士一边按住一条腿的安格尔西侯爵,一边咬着牙安慰道:“别冲动,这都是公爵阁下安排好的,你们要是上去挥拳,就等于把他今天的努力全白费了。”
而坐在皮尔爵士正对面的帕麦斯顿子爵见状,只是微微一笑。
随后,他很快便收敛面容,站起身来冲着议长振臂高呼道:“亨利·坦普尔·帕麦斯顿,在此提请议长,辉格党要求在下周议会召开时,正式发起对威灵顿内阁的不信任动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