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酸牙的声音车库的门被缓缓推开,刘冠军等人提着包打开地下车库的灯往里扫了一眼,见车库内有一张一米八乘两米的床,除此之外暖气、灶台和卫生间以及沙发、电视等基础家具都很俱全。但因为是地下车库的缘故,这里面没有窗户,基本上是见不到太阳的。
“暂时先在这住着吧。”刘冠军随手放下包,轻声叮嘱道:“白天尽量少出门,如果被人发现咱仨大老爷们挤一个屋里很容易引起怀疑,有啥事晚上再去办吧。”
老二烦躁的骂道:“我就不明白了,明明是何志远那个狗日的坑的咱,咱为啥要偷摸的躲起来?”
“这会还不是找他的时候。”刘冠军轻声解释道:“事等等再说,咱先待几天。”
老二翻了翻白眼,但也没再多问。
“叮铃铃!”
就在这时,张文阁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他掏出扫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脸颊上扫过一丝忧愁,随后他对俩兄弟打了声招呼:“我妈电话,我出去接个电话顺带买点吃的。”
“行!”
刘冠军简单应了一声,随后就和老二在房间里打扫了起来。
过了约有二十多分钟,张文阁才提着两大兜速食品走了进来。
“老头的事?”见张文阁脸色不是特别好,刘冠军顺嘴问道。
张文阁点了点头,罕见的露出烦躁的表情:“最近老头用完药反应很大,医生那边的意思是如果找到合适的肾源立马得转院做手术。”
“啪!”
刘冠军顺手启开一瓶易拉罐装的啤酒,皱着眉道:“现在老头啥情况?”
“一周光透析就得三次,平时输液吃药更是没完!”张文阁坐在沙发上,疲惫的搓着脸颊,轻声道:“就算是找到合适的肾源,手术费用最少也得花个二三十万。就算手术成功,也顶多就是增加点寿命。”
“一家就这一个爹,不换能咋整?”老二摊了摊手,非常真实的道:“不看老头就得病死,看了不光人遭罪钱也遭罪。但人活一辈子不是指着儿女就是指着爹妈,如今咱没儿没女那挣了钱只能给爹妈用了。”
刘冠军灌了一口啤酒,咂着嘴宽慰道:“别多想了,回头钱要回来先给老头治病。咱干一回,就是为了让自己过舒服点,家里老人不遭罪。”
张文阁点着头,但没吭声。
刘冠军坐在沙发上,目光放在角落里一只待孵化的蝶蛹上。
他沉默片刻后,轻声道:“年前把钱整回来,完事先给你爹看病吧!我们家人没病没灾,钱多点少点都无所谓。”
张文阁闻声沉默了一下,但并没说什么客套的话,因为三人之间的感情根本不需要这些虚假的话语。
“吃点东西歇着吧。”刘冠军指了指桌上的速食,伸手拆卡一包泡面。
张文阁点点头,起身去烧水。
等仨人吃喝完毕将垃圾收拾起来以后,刘冠军俩兄弟就无聊的看着新闻报纸或电视。而张文阁则躺在床上,戴着眼镜用手机搜着尿毒症换肾后能活多久的相关病例。
其实这些答案他早就知道了,但还是一次又一次的去搜着相关信息。
他像是在黑暗中寻找着光明,也像是在寻找着渺茫的希望。